她又細細打量了一遍遠處師香夷的背影,身量年貌瞧著比季司離小兩歲,鍾靈毓秀,持家順隨,平易近人,待人和善。既有自己主見又能誅邪安民,性子沉穩不會過於吵鬧,心道松游所說,果真不假,雖窺不見其容貌,但想必是與他母親一般生得好看。
冷鶴月一拍掌,溫柔地笑道:「這個好孩子,真是不錯!」
季司離愣了一愣,才回過神就見季聞麟從二人身後走來,道:「什麼這麼好的孩子?」
冷鶴月掩唇輕笑,立即道:「聞麟,適才我見著師會主孩子,想不到師會主年紀輕輕,竟把孩子教得這般好。」
季聞麟淡笑一聲,三人朝著另一處方向走去,過了片刻,季聞麟見季司離雙目失神,面色沉鬱地一語不發,似在沉思著什麼,便出聲問道:「司離,你何時會為妖奴出言了。」
季司離神色坦然,回道:「身為伏魔度苦界弟子,本該秉承誅邪安民,濟世度人意旨。」
季聞麟嘴角微牽,淡淡一笑,道:「秉承意指,如此有濟世為民之心,為何以前沒有發現呢。」
季司離神情冷肅,知他故意調侃自己,便回道:「兄長若無事,我便先回屋了。」
季聞麟卻輕咳一聲,問道:「等等,問你個事兒。」
季司離停頓住了腳跟,身軀挺直靜待他說,誰知等了半晌,季聞麟神秘地靠近他幾分,輕聲問道:「你該不會對她動心了吧。」
聞言,季司離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手持拂塵抬步便走了。
傍晚,師香夷才睡醒百無聊賴地出了房門,正打算尋處重樓高檐吹會兒風,卻在經過廊下時,見著拐角處,從另一邊廊道走來的季司離。
她恍若未見,腳下步伐加快不欲上前跟季司離正面打招呼,誰知,拐角處卻被季司離一把抓住了手腕。
師香夷頓了頓,停下了腳跟沒說話,季司離抬眸正看著她,沉聲道:「師香夷。」
半晌,師香夷直回身,掙開了對方的手,冷瞪了他一眼抬步就要走,季司離看著她的背影道:「站住,見到故友,連招呼也不願打了。」
師香夷直回身,看也不看他抱拳抬手示禮,漠聲道:「見過季公子。」
說完,她神情冷漠轉身便要走,季司離又出聲道:「做什麼去,話還沒講完,誰准許你走了。」
師香夷倒退幾步抬眸與他對視,冷冷地道:「怎麼你是沒事找事麼?」
季司離看著她冷傲神情,淡聲道:「三年不見,就用這種態度和人講話了。」
師香夷也不留情,冷然道:「季羨之,你是忘了嗎?水月仙境剛交完手,你我勢同水火,這樣說話態度不是很正常麼?」
季司離輕哼一聲,看了看院中的景色,接話道:「原鄉會,當上了一會之主的大人,你就不屑跟我這個舊友論義了是嗎?」
師香夷沒看他,目光盯著一處看回道:「是啊,怎麼我不把你放在眼裡,你不服氣啊。不服氣就打一架,打輸了從今往後別來找我了。」
聽她言語,句句帶刺,季司離哼了一聲,仍平和地道:「我並非想與你交手。」
師香夷神情有些不耐,直接問道:「你把我堵在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季司離冷吸一口氣,負手而立,對她道:「沐墟宮,你打算用何法子對付素懷容?」
師香夷冷呵一聲,道:「用什麼法子,有必要告訴你嗎?」
季司離側過眸子,看著她面上血紅的鬼儺面具,冷嘲熱諷地道:「也是,畢竟你殺了慕京簫有功,又是大名鼎鼎的會主大人,自然不必告知我爾等小卒。」
聞言,師香夷立即轉過了身,抬眸定定地與他對視,面色怒然,道:「季羨之,你腦子抽風,無聊得有病吧。」
聽她這麼說,季司離也不著惱,意態悠閒對她道:「怎麼會主大人這就沉不住性子了啊。」
師香夷吸了一口冷氣,斂了斂怒色,鎮定道:「只要能殺了素懷容,管我用什麼法子。不對,季羨之,你特意來問我,可是也懷疑,我重鑄了陰冥符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