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季司離那小子倒是長得玉樹臨風,出身也很是不錯,到時候要是被我抓住了,乾脆讓他上我家倒插門去!說不定明年我就能抱侄子了!哈哈哈!來干一個!」
鷹巢寮下,一襲雲山藍衫身影,腰間墜著一珠玉流蘇紅絲,面戴血紅鬼儺面具,墨發簡單束著,目光專注地望向鷹巢寮上方,身形沉穩,腳下生風,黑長的絲髮在風中一步一飄揚,周身帶著一股凜凜不可摧的冷傲氣派。
她揚手輕輕地一揮,幾道半透明秋波藍色妖力化作針鋒利刃傾瀉而出,穿膛而過,直刺得幾名守夜弟子發痛倒下,而後幾人被襲來的颯颯肅殺之風吹得睜不開眼,更看不清前方來人是誰。
幾名弟子抽鞭對著周身方向,大驚失色地道:「誰,誰在那裡!快給老子滾出來!」
一名弟子驚恐道:「該不會是鬼吧!」
不多時,一名弟子轉身便見一道藍色身影緩緩走上瞭望台,大驚道:「你、你是誰,誰讓你闖進來的!來人!快來人......」
話音未落,那道嬌小身影揚手一揮,那名叫喊弟子「砰」一聲撞倒在石壁上,捂著胸口直吐血。
那女子沉聲道:「都給我跪下!」
幾名奉天宗弟子被這氣勢給嚇得怯怯放下銀鞭,低頭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沒了適才半點威風。
女子微俯下身,睨著幾人肅然道:「慕京簫和慕庭晏,那兩條狗呢?!」
幾名跪下的奉天宗弟子面面相覷,見人不答,女子又沉聲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人在哪兒?!」
半晌,一位弟子胸口起伏著,瞪大雙眼盯著眼前人,手指著那位叫喊的弟子,道:「戚爺,戚爺知道。」
等了半刻終於問出些消息,那名戚爺忙爬上前幾步,捂著傷口牙關打顫道:「我說我說,慕二公子一直駐守在銀怨城,慕庭晏在鎮守仙霞宗境地,大俠,我們都是無辜的,求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
那女子身軀站得挺直,像是佇立在風雪下的冷霜傲梅,冷笑道:「你叫我放你們一條生路,當初屠戮伏魔度苦界時,你們可有想過,放那些無辜之人一條生路?!」
說罷,女子揚手一揮,蒼藍的冥針星光一划而過,幾名奉天宗弟子喉間嘶啦一聲,淅淅瀝瀝的血漬滴落在地面。隨後,她又揚手朝著遠處幾名正欲逃跑的弟子揚手一揮,整個鷹巢寮頓時血光漫天,響起陣陣悽厲慘叫之聲。
數名奉天宗弟子被避無可避的細長冥針給嚇得怔神,連爬帶滾地想要逃出鷹巢寮,誰知還未跑幾步,身軀就被蒼藍冥針穿膛而過直取命脈。
第69章 暗夜跌亂
這邊,步少棠雖未將話完整講出,但孟花啼好似已經猜到後話了,嗚咽凝噎呼出一口寒氣,身形一頓,顫巍巍地往一旁倒去,步少棠立馬抱住人,將她安置在朝天殿屋內。約守了一刻鐘,外邊的醫師正好到了,步少棠將醫師請進了屋。
大夫看過之後,說孟花啼是思憂過甚,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醫師將她手放回被褥,特地吩咐道:「這些日子裡,就別再讓夫人擔憂猜疑了。我看你家夫人身體有些性寒,是月子勞心費神落下的吧。這幾日天冷,可要多留心仔細調養著,別叫她著了風寒。」
醫師收拾著藥箱,又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步少棠,叫人出了屋說話。
他交代道:「爺是不是常與夫人聚少離多?建功立業是男兒志向,但平日裡,也得多空出時間,陪陪家人。你家夫人啊,身體是沒什麼病都是操碎了心。」
步少棠彎腰施禮謝過了醫師,把人送出了門,須臾,回了屋子坐在床榻邊,安靜地摩挲著孟花啼的面頰,給她把被子蓋嚴實了,守了好一會見人睡得安穩,才起身去正殿議事。
朝天殿正殿內,氣氛肅穆,落針可聞。
冷道涯怒然,一掌拍在桌上,喝道:「素懷容殘暴如斯,人神共憤!」
步少棠坐在主座上,雙手握拳抖得厲害,滿臉情緒仿佛沉入了深潭。
季司離則神色陰沉,身姿挺立,一直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