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棠不明所以,道:「什麼今後沒機會了。」
師卿卿回過神,微微一笑,道:「啊沒什麼,咱們回去吧,把這隻山雞燉了,待養足精神,咱們就施術散退阿姐身上的魔氣。」
步少棠提著山雞,著急道:「現在!」
師卿卿道:「明天晚上!阿姐傷還沒完全恢復,我們還要等阿姐傷勢好了才能施術,她現在身子太虛弱了,體內靈力稀散,不能在受很大波動,知道嗎?」
步少棠疑問道:「那虞娘子,她當真會幫我們?」
師卿卿抬步跟他往回走,邊走邊說著道:「虞期不是說了麼,師娘於虞娘子有恩,有這一份恩情在,難道還怕她不幫我們了?!況且這方法還是她告訴我們的,不過施術散退魔氣的時候,還有很多要注意的事情。」
步少棠道:「要注意些什麼?你跟我說,我回去準備著。」
師卿卿看著他道:「其實沒什麼好準備的,虞娘子交代了,施術之時,我、你和阿姐,我們三個都不能醒著,得必須是共同昏睡狀態。然後虞娘子會施術,把我們三人仙根靈脈相連,再利用你我二人靈氣把阿姐身上的魔氣散退逼出。」
步少棠點頭道:「還有呢。」
師卿卿想了想,繼續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阿姐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己被種下了魔心,要是讓她知道我們使用妖術,她絕對會阻止我們這麼做的。」
步少棠猛地連點頭道:「我知道了,不就是別讓花啼擔心麼!」
師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兄,你看看你,這幾天不吃不喝的,人都餓得面瘦飢黃了。」
步少棠愣怔點頭道:「嗯。」
師卿卿有一句沒一句問道:「對了師兄,你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步少棠點頭道:「兩日前,花啼已經取好了,姓步,名知儀,叫步知儀。」
師卿卿喃喃地念著道:「步知儀,怎麼聽著像是男孩名字?要是個女孩呢?取的什麼名字?」
步少棠道:「花啼說,叫蓮華,要是女孩兒,蓮華就當做她字。」
師卿卿笑了笑,指著山雞道:「好名字,還是阿姐想的周到,不過話說你會燉山雞嗎?」
步少棠拎著山雞,自信地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下廚。」
師卿卿突然想起,他以前燒火忘記往鍋里放水,把自家鍋底給燒了個穿,提醒道:「你小心點啊,可別把廚房給點了就行。」
見步少棠終於有點活氣,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掛起了笑,而眼神卻漸漸變得暗淡,思緒如潮翻湧難平。
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喜還是憂!
......
沐墟大殿已入深夜,殿門內外,燃著一片燈火,前往伏魔度苦界剷除仙霞宗的弟子,帶著步曲觴和沈秋辭的遺體入了城街大道,而後將步曲觴的遺體抬入了沐墟殿。
素懷容坐在玉座上,身後的雕塑玉座像是一隻巨大的雄鷹,展翅在無邊的天際之下。殿內侍從低垂著頭屏息沉氣不敢發出半分聲響,生怕會驚惱這隻暴怒的凶鷹。
她輕輕抬手揮了揮,侍從相繼緩緩地退了出去。
殿外寒風襲入,冷得幾乎能凍住人的軀體,素懷容面無表情雙目失神地盯著前方,步曲觴靜躺在地上沒了半分生息的屍首。
看著那張意氣英傲、瀟灑超脫的面容,素懷容失魂落魄般伸出了纖細的手指,輕輕探了探步曲觴身軀,指間觸碰到的冰冷頓時嚇的縮了縮身子,不禁發出一陣顫慄,整個人腳下一軟跌坐在步曲觴身旁,低垂身軀一下一下地似在磕頭。
寒月清冷如水,素懷容原本保持平靜的面色,此刻連抬眸看一眼都顯得有些驚恐,她跪伏在地嘴裡不斷發出哽咽哭聲,眼眶裡的熱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過了許久,她淚流滿面地抬起了頭,神情悲切,微微挪動身軀就著坐在地上姿勢,背靠在一旁石柱,手裡捏著手帕一下一下地擦著眼角淚水。
她哀嘆了兩口氣,雙眸緊緊地盯著步曲觴,嗚咽著道:「本宮,身為仙門貴女,同你提了三次婚,悉遭婉拒。你還記不記得有次闖獵,本宮被妖獸圍困在山洞困了四日,外面都是食人惡煞,洞內又有毒障。你呀手持仙劍,身染毒氣,身受重傷,你的後背還被妖煞給抓爛了皮肉。你度了靈力,助我延緩寒毒,孤身引開妖煞護我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