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領導都挺好的。
尋真:「處罰已下來了嗎?他可會逃過?……范豈他會不會有事?」
潘競:「逃不過!」
「……范豈能有什麼事?!他背後可是王家,這事說大也不大,王家還是會護著的。」
傍晚,尋真走出縣衙,抬眼望去。
天邊緋雲流動,落霞似火。
尋真駐足欣賞了片刻,而後牽著馬,朝前方走去。
不遠處的陳安看清了面容後,頓時瞪大了眼睛。
永望在泗州待了半年,還是沒收穫,實在沒臉回去見謝漼。
不死心地梳理了一遍現有的線索。
看來看去,總算又找出了新的可疑之人。
永望盯著面前這一份文書。
上面記錄著甄
家兄妹的信息。時間對的上,許多細節也很可疑,灘頭村的人死了那麼多,自然容易入籍。
只有一點令人費解,這甄家哥哥,有功名在身,去蘇州讀過書,還參加了科舉,怎可是女子?
永望看了眼,便放在一旁,夜裡睡覺時,突然想到一點,猛地從床上坐起。
那甄家兄妹,連家都毀了,哪來的錢去蘇州求學?
又哪來的盤纏赴京趕考?
等天亮後,永望忙趕去灘頭村查,問遍了村裡的人,終於從一大娘口中得知了關鍵消息。原來,那甄家兄妹是半途插入他們流民隊伍的。
實在可疑。
第120章 「刺史大人來了!」……
陳安穿過朱雀門,腳步急切,到其中一宅子門口。
宅門口有兩個青年坐著,一旁几上放著盤瓜子,兩青年肩靠著肩,嘮著。
陳安過去:「瑞寶、康順。」
二人站起來,齊齊驚喜道:「承安哥!」
瑞寶一拍腦袋,笑道:「啊,不對,如今是陳大人啦!」
陳安:「不必如此見外,還是如以前一樣喚我便好。」
如今陳安脫了奴籍,有了官身,卻從未忘記來時路,也不刻意隱瞞自己曾在謝家為奴的經歷。當然,這也難免使他在官場遭到偏見。
陳安往裡望了一眼,問道:「爺今日可上值?」
瑞寶聞言,訝異道:「承安哥竟不知?」
陳安:「我這些日子離京辦了些事,怎了?發生何時了?」
瑞寶:「爺外任了,前日,便已離京了。」
陳安心道,前日離京,帶著恆哥兒,馬車必定行得慢,若現在快馬去追,不知能否追上。
於是又問:「外任何地?」
新刺史即將到任,按照正常流程,長史、別駕、司馬等屬官需往城門口親自迎接,安排儀仗隊伍,晚上還要為刺史大人舉辦接風宴,屆時縣令、縣丞等下級官員也都會趕來州城,參加迎接儀式。
朝廷任命詔書下達後,新刺史便寄書告知,儀式一切從簡,接風宴也無需操辦,只需將州府的文書檔案等重要物件備好即可。
上任蘇州刺史因被彈劾貪污,收到彈劾奏書後,聖上下令,由御史台牽頭組成調查組,啟動正式調查。因蘇州長史提供了全面詳實的證據,調查十分順利。
最終,聖上定罪,將上任刺史革職流放。
對於事件中心的舉報人,范豈。
州府的官吏們得知此事後,都明顯地疏遠了他,還時常背著他竊竊私語。
「……這范豈莫不是失了心智?」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出這人讀書將腦子讀壞了!若有個厲害的靠山,倒還說得過去,可如今他跟王家女都離了,人家還能管他一輩子?」
「就是,就是……新刺史很快便要到任了,就他這樣的,哪個敢重用?」
「他這是將自個的路走死了……我看吶,日後定得後悔!」
范豈自然也明白自己做下此事,對自身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也曾迷茫過。
其實證據早就收集好了,只是一直猶豫不決。
書上說,貪者民之賊也。
故可飢、可寒、可殺、可戮,獨不可一毫妄取。
而入官場後,才知有些事並非自己想像的那般簡單。范豈既然做了,便也準備好了,迎接隨之而來的衝擊。
「刺史大人快到了!」
小吏前來通報。
屬吏們得知消息後,紛紛趕到子城門口迎接。長史、別駕、司馬等屬官們站在一側,一同注視著城門口駛來的馬車。
待馬車停下,馬車中人現身之後,眾人只覺眼前一亮。
別駕、司馬、錄事參軍幾人都暗嘆,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當真是風姿卓絕。
別駕上前道:「大人一路可好?下官未能隆重迎接刺史大人,實是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