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半個月都沒收到尋真來信,在信中提醒,莫不是把寫信這事兒給忘了?他可一直盼著她的信呢。
尋真沒理,又是半個月過去,謝漼信中,先是問候她的身體狀況,接著談起近況,最近鬧了一波時疫,他沒日沒夜忙,寫信時,腦子昏昏沉沉,似乎也感染上了。
然後信的末尾又表示,許久沒收到她的信,心裡十分掛念,想知道她的近況,盼覆。
尋真看完,還真被他這苦肉計給觸動了一下,但又想,謝漼懂醫術,若是真感染上,還能診不出?他說的這麼模模糊糊,應該沒事。
還是沒有回覆。
又過了半個月,謝漼在信中直接點明:真兒這般記仇!以你之智,豈會不明?要氣我到何時?待這疫患一除,我便得暫假回家,與你相聚。望勿再惱,切切盼你回書。
尋真總算回了,信上只有了一句,大概意思是——哦?真的嗎?該不會又給我開空頭支票吧?
謝漼回覆:自然是真,亦有提早可能。
兩人你來我往地寫信,時間飛速,一轉眼就到了六月。
尋真種的石榴樹結果了!
一日清晨,尋真站在小竹椅上,數了數,共結了十五個果子,引兒從牆外跑進來,「姨娘,外頭還長了兩個呢。」
尋真心想,人工授粉還挺有效果,也不知這個品種甜不甜。
要八、九月份才能知道了。
而且果子會一年比一年多,兩三年後,等石榴樹進入盛果期,枝頭就滿是石榴,吃都吃不完,尋真回想起穿越前推車去賣石榴的情景,感覺已經離她很遙遠了。
尋真仰頭望著石榴樹,長長嘆了一口氣。
今日天氣晴好,謝進本打算去府外逛逛,出了院之後,竟不知不覺往西邊走去,等回過神,尋真的小院已近在眼前。
但謝進答應過謝漼,不會和尋真有任何往來,既然承諾了,定要遵守。
謝進正要轉身,卻瞥見牆外伸出的樹枝上,吊著兩顆青色的石榴。
初見尋真時的場景在腦中浮現。那時謝進為了躲避小廝,跑進她的院子,尋真正在院中做椅子。
謝進記得,姐姐院子裡種了許多果樹。
他長在鄉野,自然認得,一邊是橘子樹,另一邊是石榴樹。
如今姐姐種的石榴樹已結果了。
謝進小心往牆邊靠近,心臟跳得飛快,大高個微彎著腰,貼在牆邊,聽了一會兒,聽到裡面的談話聲——是姐姐在與那兩個丫頭說話。
謝進聽了一會,看著頭頂上方的果子,竟鬼使神差地摘了下來,
謝進兩隻手各抓一個石榴青果,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嚇得不輕,差點把果子丟出去。
謝進何曾做過這種偷果子的事。
臉臊得通紅,做賊心虛溜了,跑出去一段距離,他靠在牆邊,拍了拍胸口,看向手中的兩顆青果子。
忽然感覺衣擺被扯動了。
謝進轉過身,對上謝璋的大眼睛,嚇得蹦了一下。
謝進望了眼尋真小院的方向,蹲下來,對謝璋比了個「噓」的手勢。
「恆哥兒,你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吧?」
謝璋注視著他,聲音冷冷靜靜:「看到你偷了兩個果子。」
謝進第一回 做「賊」,就被抓個正著,尷尬極了,往謝璋手裡塞了一個:「你要不要?,這可是你娘種的石榴樹結的果子。」
謝璋一隻手拿不住,便雙手捧在胸前。
謝進又比了個噓:「恆哥兒就當做沒看見好不好?」
謝璋沒說話。
少年蹲在男孩面前,石榴果兜在衣服里,雙手合十,沖男孩拜了拜。
謝璋:「知道了。」
一大一小往回走。
謝進與謝璋閒聊了幾句,便作別,各自回屋。
謝璋捧了石榴果回去,立刻被貼身服侍他的丫鬟注意到了。
碧珠:「恆哥兒,這是從哪裡撿的石榴?這還是青的呢,可不能吃。」
碧珠彎下腰,正要從謝璋懷裡拿走,謝璋躲開了她的手:「我知道。」
謝璋將青石榴放在書桌一角。
不讓任何人碰。
翠玉把碧珠拉到外面,壓低聲音道:「碧珠,你還記不得,那柳氏……院子裡就種了石榴?」
碧珠:「是麼……我好像記不太清了。」
兩丫鬟便跑出去確認,尋真的院門開著,二人遠遠地瞧,見裡面樹上結的果子和謝璋桌上的一模一樣。
二丫鬟便都覺得,恆哥兒那個石榴,定是從柳氏那兒拿來的。
至於是怎麼拿到的,兩人討論了半天也沒個結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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