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看著她拎起裙擺,一路踩著雪,蹦跳著跑去,摘橘子時,樹枝上堆積的雪簌簌抖落,紛紛灑在她身上。
她縮了下脖子,捧著兩個橘子,歡快地朝他跑來。
頭上、臉上、身上都是雪。
她笑容燦爛,跑到謝漼面前,將冰涼的兩個橘子丟到他懷裡。
眼睛明亮,盈盈有光。
第8
8章
第88章 「可否…」
摘個橘子,怎笑得這般開心。
謝漼拉著尋真進屋,把那兩個橘子放到几上,又取來一塊干帕子,在爐邊烘了烘,待烘熱了,為尋真擦臉。
尋真仰起頭,閉著眼。
謝漼將她的臉和頭髮擦乾後,捏了捏她的鼻尖,他發現她領口處藏著一小團雪塊,取出後,領口已濕了一片,正要喚人進來,給尋真換衣服。
尋真伸手,捂住了謝漼的唇,指尖觸到那片溫熱柔軟,又按了按。
謝漼垂眸凝視著她。
尋真張開了雙臂,晃了晃,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他幫換。
謝漼:「真兒這是使喚我上了癮?」
尋真:「……不行嗎?」
尋真心想,她之前給謝漼「寬衣」那麼多次,怎麼著也得討回來一點吧?
謝漼一笑:「豈敢不從?」
謝漼先將她的頭髮撥到腦後,接著慢條斯理地解扣子,目光隨著手指的動作一寸寸下移,動作緩慢,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粘滯感。
脫到最後一件抹胸時,謝漼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尋真抓住了他欲伸向背後系帶的手,「好了,這件又沒濕。」
謝漼順勢環住她,聲音低沉、粘稠起來,在矮塌坐下,將她放在膝上,向她提出了一個請求,「真兒,可否……」然後點了點她胸前。
尋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眼睛瞪得溜圓。
誰說古人含蓄內斂的?在情事上,跟現代人一樣開放!
謝漼在她耳邊輕聲道:「真兒便答應我吧?這幾日我實在忍得辛苦,你定也不忍心看我如此煎熬吧?」
謝漼低低懇求,尋真被他磨得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但那個又太挑戰自己的節操了,紅著臉:「……不行,你就不能自己來嗎?」
謝漼:「只這一次。」
「真兒若滿足我這一回,日後便都由我來為真兒更衣。」
謝漼居然這麼想要這個。
尋真瞅瞅謝漼,這六天禁慾,他確實每天都一臉欲求不滿,精神也不太好。
而且她還發現,謝漼這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堅持,
就算難受至極,憋得額頭冷汗直冒,也堅決不用自己的手解決。
尋真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拒絕謝漼的說法。
尋真:「除了幫我更衣,我還要再加一個條件。」
謝漼:「是何?」
尋真笑嘻嘻地伸出手指,點了點謝漼的唇,暗示道:「你用這裡幫我……我就答應你。」
這樣總該放棄了吧!
謝漼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為難的樣子,反而將她圈得更緊了,低沉的聲音在尋真耳畔響起:「真兒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香甜,我自然是——」
「求之不得。」
尋真腦袋「轟」的一聲,瞬間熱了起來。
她只是打個嘴炮,沒想到謝漼真的同意了。
尋真嗖的一下站起來,用手扇著風,見謝漼含著笑望著她,視線不禁往下挪去,看著那粉嫩的嘴唇,不禁在腦海中幻想出了那個畫面,臉便熟透了。
這人,不僅辯論水平一流,說騷話,也是一流的。
謝漼:「分明是真兒自個說出口的,怎還羞起來了?」
尋真:「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有本事你現在就幫我!」
謝漼:「自然是等兩個月後。」
「真兒仔細想想,我可曾騙過你?」
「當然有!」尋真立馬反駁,「你上次是不是答應我不再自稱『為夫』?」
「結果呢,還不是反悔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你自己說,是不是?」
謝漼微微一滯:「不過是私底下,閨房之中的情趣罷了,這又怎能算?」
「且我身為你的丈夫,以『為夫』自稱,本理所當然,你卻不許我如此稱呼,真兒是不是太蠻不講理了些?」
「那你也是答應我了的!」
尋真現在思路極其清晰,好不容易抓到謝漼這個把柄,定要「痛打」一番,好好說道說道。
「《尚書》中說了,『不矜細行,終累大德』,你連這點小承諾都兌現不了,叫我如何信你在大事上能靠得住?」
「《老子》中也有提到,『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你當初答應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尋真還模仿謝漼的語氣:「『如此小事,怎能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