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溫柔仿佛只是尋真的錯覺。
謝漼又變回那副「死」樣子。
唇角微勾,語氣輕飄飄的:「真兒竟醒了。」
「我聽月蘭說,真兒平日,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罷休。」
尋真:……
尋真:他今天不是要出發嗎?
謝漼:「我臨行前,來見真兒。」
「只為了提醒真兒,莫要忘了你答應為夫的話。」
尋真:都提醒幾次了!
尋真開口:「……知道了。」
謝漼:「在家中乖一些,還有……」
尋真眨眨眼:還有什麼,快點說完,我還想繼續睡!
謝漼忽而俯下身,手隔著被子,搭在她身上。
緩緩地,輕輕地。
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尋真睜圓了眼。
呆住了。
「還有,等為夫回來。」
謝漼手伸過去,忍不住去撫尋真臉上那層雲霞,拇指輕輕摩挲,她臉上泛出來的熱度讓他心情很是愉悅。
「擾了真兒安睡,是為夫不對。」
「真兒現下便繼續睡吧。」
謝漼瞧了她一會兒,隨後起身。
朗笑出聲,大步而去。
-
謝漼走了,尋真叫瑞寶從外面採買,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尋真現在懷疑,謝漼在的時候,一定在流程最後一道上卡她了。
現在,尋真每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早上醒來大概八九點,先抄一遍封建糟粕。
謝漼倒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特意寫下一份女戒的臨帖版,讓她照著臨摹。這樣,尋真在抄寫女戒的同時,也順帶練了書法。
抄完一遍女戒,差不多該吃午飯,飯後睡個小覺,再做謝漼留的每日課業。
然後就下午三四點了!
根本剩不了多少屬於她自己的時間。
在這兒待得久了,尋真也漸漸習慣了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天一黑,她就下意識地覺得該吃完飯、洗漱,然後安歇就寢。再也沒了熬夜的習慣。
次日,尋真之前讓瑞寶購置的農學相關書籍,以及搭建菜棚的材料終於到了。
近日秋雨連綿,一場秋雨一場寒,空氣里滿是濕冷的氣息。
尋真看著這陰沉的天色,打算等陽光充足的時候,再搭建菜棚。
午後時分,一陣「砰砰」的劈竹聲驟然響起。
月蘭正在屋內忙碌,聽聞聲響,放下手中活計,跑出去看。
只見院子角落那片竹,幾根竹子然被劈倒在地。月蘭頓時愣住。
這可是爺特地派人從潭州千里迢迢運來的斑竹啊。極為珍貴呢。
斑竹多產於湘閩等地,對生長環境極為挑剔,府里的園丁多次移栽養護,均以失敗告終。後來好不容易請來了京都中最負盛名的「竹人」,悉心照料,才使得這一小叢斑竹存活下來。
月蘭疑惑,姨娘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劈起竹子來了?
她趕忙跑到尋真身旁,連聲道:「姨娘!姨娘!」
尋真手持斧頭,衣袖高高挽起,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正幹得熱火朝天。聞聲轉過頭來,看向月蘭:「怎麼了,月蘭?」
月蘭:「姨娘,您怎突然劈起竹子來了?」
尋真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解釋道:「哦,我劈幾根竹子,打算做把小椅子。」
院子有不少坐具,月牙凳、繡墩、交杌之類,雖然精美,卻都沒有靠背,坐久了腰酸。尋真想要一把小巧的靠背椅,正發愁沒材料,恰好瞧見院子裡的竹子,瞬間靈感來了。
月蘭瞧著地上的竹子,欲言又止。
尋真疑惑道:「這竹子……很珍貴?」
尋真上下打量著竹子,心想,這竹子遠看還行,翠綠一片,倒也賞心悅目,可近看斑斑點點,醜醜的,所以覺得應該是個便宜貨。
……難道是因為長了斑點,所以物以稀為貴?
月蘭道:「此乃斑竹,又稱淚竹。相傳舜帝南巡駕崩,他的妃子娥皇女英悲痛欲絕,淚水灑在竹子上,化作這點點斑痕,故而得名。」
「這淚竹主要生長在湘閩等地,移栽過程極為艱難,稍有不慎,便枯萎而亡,故而珍貴非常。」
尋真拎著斧頭,看著那被自己砍了一刀、歪斜著搖搖欲墜的竹子,尷尬不已:「那……那我已經砍了,怎麼辦?」
月蘭嘆氣:「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只盼著爺回來後,可千萬別生您的氣才好……」她頓了頓,又道,「爺對這斑竹可是極為喜愛呢,還作了好幾幅斑竹圖。對了,先前掛在案前的那幅雪竹,畫的便是這叢斑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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