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走的是小路,可結果終究是答對了。」
「你不也說我答得極好嗎?」
「而且,你當初可沒提前說明,不能作弊。」
謝漼一笑。
尋真心中暗叫不好,恨不得打一下自己這張嘴。
這種時候還挑釁他幹什麼,萬一等會他又發作怎麼辦?!
謝漼將她神情收入眼底:「看來真兒還是不覺得自個錯了。」
「方才與我承諾,想必也是隨口說說哄我的吧?」
尋真又咬起了唇,她知道這時候得向謝漼低頭。
可那句「我錯了」,實在說不出口。
謝漼:「我此番罰你,緣由有三。」
「其一,你於學業之上,怠惰放縱,不思進取,不以勤勉向學為務,竟妄圖以奸猾小巧之技、旁門左道之法,行作弊矇混之舉。」
「事發之後被我點明,非但毫無悔悟之意,反強詞奪理,頑抗狡辯。」
「此等行徑,上欺師長,下違誠信。」
「既犯欺師罔上之罪,又悖治學正途之道。」
「其二,你與外男肆意交談,言語無忌,且私相授受,將己身之物輕易予人,全然不顧禮法規矩,有失婦德。」
「為夫洞察此事,向你指明過錯,你卻嬉皮笑臉,不以為意,更妄言將那外男與為夫相較,論及才學談吐。」
「此乃背禮違德之罪。」
「其三,我欲攜你同往隴州,實乃憂心你一人在府中,無人管束教導,長此以往,必致肆意妄為、無法無天,終釀成大禍,累及自身。」
「我所做一切,皆出自拳拳愛護之心,無一不是為你著想。然而,你竟全然不解我意,誤解為夫是有意刁難,欲將折騰於你。」
「此乃不識好歹、辜負良苦用心之罪。」
這三大「罪」從謝漼口中說出,重重壓到尋真頭上。
尋真垂眼,心想:真不愧是狀元啊,可真能說啊!
尋真倒想反問他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是巧立名目罷了!
想想還是算了。
「真兒可覺得,我這般罰,對嗎?」
過了一會兒,沒聽見答。
他便拍了拍她腦袋:「嗯?」
尋真憋出一個「對」字。
謝漼環著她,繼續道:「真兒既不願與我同去隴州……」
「為夫也不強求。」
「畢竟為夫不同於真兒,說出的話,斷無收回之理。」
尋真:……!
「我既說過,讓真兒自己選。」
「真兒此番反悔,我亦認了。便遂真兒所願,給你想要的——」
「自己選擇的『權利』。」
「如此一來。」謝漼拖著她的後腦,讓她抬起頭,同他對視,「真兒可滿意了?」
尋真沒說話。
謝漼順著她的後腦,輕撫,看著她說:「只為夫自然放心不下。」
「待為夫走後,真兒便每日抄默一遍《女戒》。」
「直至為夫歸來,如此可好?」
尋真咬牙:「……好。」
「真兒需得用心,該如何立身行事,書里皆有詳述。」
謝漼摸上她的臉,動作輕柔,「若不想再受罰,便要做好了,不然,待我歸來,定不輕饒。」他捏了捏她臉上的肉。
「可明白了?」
尋真:「……明白。」
謝漼抱著她,心知自己必得走了。
若再留下去,
怕是真要徹底失控。
她如今心性單純似孩童,此番程度便已受不住,再進一步,他倒真有些下不了手。
若直接赤身相對,怕不是要羞憤欲死吧。
還是暫且緩一緩吧。
想罷,謝漼摸了摸她的後腦:「真兒,便先歇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尋真:謝漼要走?太好了!
謝漼:「我方才所講,尋真可得好好記著。」
「切莫聽過就忘。我一走便拋諸腦後。」
尋真:「嗯。」
謝漼走了,尋真頓時感覺渾身力氣被抽離,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
腦子裡不斷回放剛才的畫面。
想著想著,尋真臉頰滾燙,跟煮熟的蝦子似的。
猛地躲進被子裡。
天吶,剛才謝漼都對她做了什麼……
尋真躺著,感覺身下異樣,很不舒服,
她起身查看,身上的衣服,還有床褥都濕了……
這樣還怎麼睡,而且,她還沒洗過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