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只覺得胸口那股堵塞的憋悶感漸漸消散了。
緊接著,腹中翻湧起來。
尋真彎下身子,「哇」的一聲吐出來。
背後,寬厚的大掌撫上來,緩緩摩挲幾下。
「拿紙筆來。」謝漼的聲音。
「是。」
月蘭上前,挪開桌上的碗筷,展開紙張,磨墨。
謝漼提筆蘸墨,須臾間便寫就一方。
他將紙遞與月蘭:「令承安速去藥房抓藥,即刻煎來。」
月蘭接過:「是。」說完跑了出去。
尋真被丫鬟攙扶著,到次間躺下。
過了一會,月蘭端著藥碗進來了。
尋真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心裡發苦。
這具身體真的太弱了!
謝漼坐在床側:「趁熱喝,若涼了,藥性便大打折扣。」
哦!
尋真拿過,一飲而盡,嚼蜜餞時聽謝漼說:「若是想吃烤肉,吩咐廚房做便是,何至於自行勞神費力,將自個身子折騰成這樣。」
尋真想,其實她烤很久了,應該是肉塊太大,中間部分沒烤熟。
下次可以切小一點。
尋真:「嗯,知道了。」
謝漼:「早些休息。」
謝漼起身前,看了她一眼。
隨後微微搖了搖頭。
小小折騰了這一番,原身這嬌弱的身子實在不堪重負,尋真在床上足足躺了兩日。
尋真心想,等以後回了那院子,定要加強訓練。
不然就這小身板,即便有機會逃了,怕也難在外面活下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只是謝漼似有讓她在這裡長住的意思,那院子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
至第三日,尋真已經痊癒。
但好了,就得工作,還要搬回謝漼的屋子。尋真尋思能拖一日是一日,於是對月蘭與引兒謊稱身子尚未大好。
這兩人,一點都不會演,被謝漼一盯,就破綻百出,還直接跪了……尋真只能瞞著她倆。
前兩日,尋真都在房裡用飯,謝漼來看一眼,就走了。
這日,他卻於床邊坐下,讓尋真伸出手來。
尋真知道他懂醫術,心中仍存疑。
應該不至於能把出來?
沒那麼神吧!
尋真伸出手腕,謝漼的手指搭上,問道:「今日感覺怎樣?」
尋真回道:「……肚子還有些不適,下床的時候,頭有些暈暈的。」
謝漼鬆開了手,那雙桃花似的眸子中閃動著燭光:「是麼?」
尋真點頭:「嗯。」
月蘭端著晚膳進來。托盤上,整齊陳列著八道菜,葷素搭配。
膾鱸魚、翡翠蝦仁、香酥乳鴿、素炒時蔬、釀豆腐、藕粉圓子……還有紅燒肉!
尋真聞到了味兒,腹中一陣咕嚕作響。
目光盯著,不自覺吞咽了一下。
謝漼起身,瞥了眼托盤:「姨娘身子尚未痊癒,油腥之物不宜食用,換些清淡素食來吧。」
月蘭瞧了瞧一臉渴望的尋真,這些膳食皆是姨娘親口所點,可爺既已吩咐,她哪敢違抗。
應道:「是。」
尋真眼巴巴地看著月蘭將那盤紅燒肉端走。
謝漼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尋真望著他的背影,為什麼感覺……謝漼是故意那麼說的?
尋真的嘴寡了兩天。
謝漼特地吩咐了,飲食務必清淡,月蘭與引兒自是不敢由著她點菜吃。
尋真說自己完全康復,兩丫鬟死活不信,對她的要
求置若罔聞。
尋真苦著臉,看著月蘭端上來的吃食:「天吶,又是粥,給點肉吃吧,月蘭姐姐!」
月蘭耐心勸道:「爺說了,姨娘您還在病中,您自個兒又不曉得愛惜身子,我們定要仔細看護,萬不能在飲食上出了差池。這幾日,姨娘且忍耐些,病去如抽絲,需得好好調養,待病完全好了,到時自是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引兒亦在旁自責道:「上次都怪奴婢疏忽,讓姨娘不慎吃下生羊肉,致使姨娘臥病在床,爺雖未曾怪罪,可奴婢心中著實難安。」
月蘭接著道:「姨娘就聽奴婢的話吧!」
「好了!我真的好了!」
尋真直接下了床,原地蹦跳了幾下。
兩丫鬟急忙放下手中物件,上前攙扶。
謝漼步入房中,恰好看見尋真在床邊蹦躂,腳步一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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