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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沒說話,謝漼沉聲道:「可懂了?」

尋真憋屈。

莫名其妙被訓一頓。

在家裡,爸媽教育,尋真不服氣也要嗆幾聲的,現在穿到這勞什子大周朝,在人家地盤,只能苟著來了。

尋真弱弱地說:「懂了。」

謝漼聲音放緩:「若不知該以何法管束,我自會教你。往後切不可再使院內諸事雜亂無章,失了應有的規矩與秩序。」

尋真:「……好。」

穿越也就算了,還是別人的小老婆。

尋真瞥了眼謝漼,很快低下頭去。

長得再帥也不行啊!

沉默片刻,謝漼問了幾句她的身體狀況,囑咐她悉心調養,若有所需,遣奴僕去告訴他。尋真諾諾應承。

之後再無話。

謝漼小坐片刻,起身離去。

謝漼走後沒多久,月蘭便進來了。

尋真細細打量,月蘭身上沒傷,等她近了,問道:「他罰你什麼了?」

月蘭:「只是削減了月例銀錢。」

尋真:「扣你多少啊?幾個月?」

月蘭:「五貫變為兩貫,罰一月。」

這一下子把人家的月薪砍掉了一半還多。

月蘭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柔聲道:「爺這般處置,已經格外開恩了,奴婢心中唯有感恩,斷無半分怨尤。」

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尋真好奇問道:「那我一個月有錢可以拿嗎?」

月蘭:「自是有的,姑娘所得乃妾室份例,月錢十五貫。」

尋真有些感興趣,問道:「那我的錢都放在哪裡啊?」

月蘭走至櫃前,捧出一個雕飾精美的箱子,拿到尋真面前,打開。裡面串串銅錢堆疊有序,還有金錠銀錠,珠寶首飾……瞧著還挺富有。

尋真彎下身子,拎起一串銅錢,問:「這就是一貫吧?」

月蘭:「正是。」

尋真又拎起兩串,一併塞進月蘭懷裡。

月蘭臉上頓時露出錯愕的神色,明白主子的用意,急聲道:「萬萬不可,姑娘,快收回去,倘若讓爺知曉——」

尋真:「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告訴他不就行了唄。」

月蘭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囁喏道:「可是,姑娘……」

尋真躺回去,雙手交疊墊於後腦:「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至於扣你那麼多錢。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的爺,只要你不說,就沒人知道。」

月蘭躊躇著,最終還是收下了。

將匣子放好了,月蘭走到床邊。

心想,姑娘這兩日說的話,多有怪異之處。

剛才說的那句——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初聽只覺新奇,細品卻覺得頗具道理。

方才謝漼離去之時,尋了月蘭,囑咐她將謝家諸事稍稍與姑娘分說,以免姑娘對家宅情形一無所知。

月蘭開始向尋真講謝家的各種人和事。

這一大家族,人物紛紜,關係錯綜複雜。

嫡嫡庶庶的,尋真聽得頭都大了。

尋真撐著額頭,打個哈欠,道:「反正我都惹不起就對了。」

月蘭停下來,道:「該飲藥了,奴婢去將藥端來。」

尋真:「好。」

月蘭似乎刻意避開了謝漼不談。

難道他的身世有什麼不可說之處?

等藥喝完了,月蘭遞來一枚蜜餞,尋真含下便問:「你們爺是哪一房的?」

月蘭:「公子行五,乃是二房的四爺之子。」

尋真:「庶出?」

月蘭:「公子記在四夫人名下,自是嫡出。」

原來如此。

尋真試探問道:「那他生母呢?」

月蘭微微一怔,低下頭:「早逝了,旁的,奴婢也不知。」

據月蘭所說,這謝家在大周朝算是門第極高的世家望族,族中為官者濟濟。

謝漼的祖父謝公,曾宰輔朝堂二十載,歷佐三朝,德高望重,為天下仕子、黎民所敬重,如今已作古。

目前謝家頂樑柱是謝漼的二伯,謝彥成,官拜禮部尚書,位列九卿,以一己之力,撐起家族榮耀,使謝家在這東都城內,仍保名門之盛世,聲望不墮。

而謝漼他親爹,叫謝佑,庸碌無為,整日宴樂嬉遊,不務正業,也沒個一官半職,寄身家族餘蔭之下,幾乎是族中邊緣人物。

奈何他運氣好,生出個文曲星謝漼。

族中見謝漼天資,於是傾全力培養,謝漼生父沒有管教之能,這責任便委託他二伯謝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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