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魚、烤肉、燉菜……至少在吃睡上,芙麗婭沒受到半點委屈。
他給她梳發的手藝也更加精湛了,甚至會變著不同的花樣,有時候出遠門也會給她帶回來漂亮的珠寶首飾。
那次她驚訝地問他怎麼突然買這些,他也不說話,但芙麗婭知道,他在鬧彆扭,但又想哄她高興——
亞瑟蘭幾乎能做女僕做的所有工作,甚至做得無可挑剔、更加完美。
「今天我來做飯。」芙麗婭拍拍手、利落地站起來。
這些日子,她呆得實在是太無聊了,除了看書發呆、便是等著亞瑟蘭將一日三餐妥帖地擺到她面前。
這樣的日子雖然安逸,卻讓她越來越感到不安。她總不能一直這樣依賴他,像個被寵壞的孩子。她已經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大小姐了,未來的路,她必須學會獨自面對。
一想到將來要獨自一人上島生活,芙麗婭便暗下決心,她必須開始鍛鍊自己的獨立生活能力,而學會做飯,便是這第一步。
亞瑟蘭端著鐵鍋的動作一僵,他略微詫異地側過頭看了芙麗婭一眼。
「你什麼見鬼的眼神?」芙麗婭瞪他:「你是不相信本小姐的做飯技術嗎?」
說這話時,她有些心虛。
她確實不會做飯……
所以她才要學啊!
芙麗婭一把捲起衣袖、大步上前,毫不客氣地奪過他手中的鐵鍋。不料,這口鐵鍋里竟還盛著大半鍋水,沉甸甸的遠超她預料。她手腕一沉,鍋身猛地一抖,幾股冷水瞬間濺出,打濕了她前襟一大片。
亞瑟蘭下意識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身體。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差點真的被芙麗婭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給唬住,以為她有什麼深藏不露的本領。
然後亞瑟蘭就看見少女窘迫地紅起臉、欲蓋彌彰地狡辯:「不是做飯嗎?你幹嘛往鍋里灌那麼多水!」
「洗鍋……」
這是常識。
但是嬌氣的小姐不懂。
「……」
芙麗婭眨了眨眼。
好吧、好吧,那就先從洗鍋開始吧。
亞瑟蘭對她驚人的執行力感到意外。本以為只是因為無聊而一時興起,卻看見小姑娘耐著性子,一會兒舉著火鐮認真琢磨生火的方法、一會兒又拿起砧板陷入沉思。實在困擾、就會向他求助,得到答案、又屁顛顛跑去按他說的方法嘗試。
看她做飯真的很有趣,亞瑟蘭不捨得錯過她的任何一步透著絲詭異的行動,於是乾脆舒適地坐下來,像欣賞一場精彩的演出般,靜靜觀賞起來——
她蹲在那裡,手裡的火鐮終於擦出火星了,然後立馬起身、著急忙慌地四處尋找引燃的材料。
可憐的火星沒等到她的拯救,萎靡地熄滅了,她爆發出一聲氣急敗壞的怪叫,然後又停下來拍拍胸口安慰自己,振作著重新開始生火。
反覆幾次,她幾乎把他囤起來的木柴都糟蹋了個遍,這時候亞瑟蘭就會默默出門,重新抱一堆進來放到她腳邊。
終於,起鍋了。
她手忙腳亂地忙活著,鍋中「呲啦」「呲啦」響個不停,因為害怕油水濺到自己身上,她就會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猛地竄開。
他看到她完成她的「大作」,轉過身,漂亮的小臉被煙燻火燎得灰花,端著碗盤的手心也黑得不像話,沾滿了炭灰。
那雙眼睛卻明亮如洗,興奮又熱切地看向他。
「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碗盤被端上桌,亞瑟蘭瞥了眼碗中粘糊混沌的食物,愣了愣——
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顏色,像是多種顏料不慎打翻後胡亂混合的產物、又看起來像攪渾泥漿的質地,散發著一種混雜著各種食材氣味的味道。
「這是什麼?」
「燉菜啊!你平時做的,很難認出來嗎?……好吧,確實有點不忍直視,但味道說不定很驚艷!」
亞瑟蘭確認了一眼芙麗婭臉上沒有惡作劇的嫌疑,又重新將目光投向碗裡難以辨認的食物,深信不疑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坨稠狀物、然後送入口中。
「……」
「怎麼樣?」
強烈的味覺衝擊非常符合這道菜的外觀。對口腹之慾一向淡泊的亞瑟蘭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酸甜苦辣咸原來能同時如此豐富而有層次地出現在一樣食物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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