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勞德死死瞪著拉斐內,簡直氣得牙痒痒。
不過沒關係,格雷姆已經病入膏肓了,如今連下床都難以做到。馬上,等他繼任王位之後,有的是手段找到、並折磨那個賤女人。
……
「你要帶我去哪兒?!」
芙麗婭驚慌失措地抱著亞瑟蘭的脖子,駿馬馳騁的速度太快,顛得她身體東倒西歪。
厚重的裙拖在風中劃出白色的殘影,拖曳著極速前行。
盔甲冷硬的質感硌得她不適,芙麗婭扭了扭身體想與他拉開距離,試圖轉動身體抱住馬身來轉移重心——可亞瑟蘭這個壞胚,總是惡劣地故意勒緊馬韁、把她重新顛回他懷中。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馬蹄踩過枯枝,奔濺起泥土,漸漸,他們穿梭進幽深的林間,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在樹林中若隱若現,四周的樹木遮天蔽日,芙麗婭只覺眼花繚亂,辨不清方向。
乳白色的霧氣中,隱約可見一間破舊木屋的輪廓。
亞瑟蘭勒緊馬韁、躍下馬背,一把將暈暈乎乎的芙麗婭從馬上抱下,大步流星地朝木屋走去。
這是一間藏在深林、久無人居的木屋。推開門扉,吱呀聲在空寂中迴蕩,芙麗婭卻敏銳地察覺到,屋內顯然有人精心維護。一張床、一張桌、兩把椅,牆頭釘著一張略顯褪色的虎皮,角落裡靜靜躺著一頂破舊的氈帽,顯然曾經居住在這裡的是一名獵人。
火塘里的灰燼被打掃掉了,鐵皮爐上懸掛的銅壺擦得鋥亮,倒映著從破窗漏進來的碎金般的光斑。
芙麗婭在巨大的茫然中被他放在木床上,而後亞瑟蘭從床頭扯出一根粗重的鐵鏈,芙麗婭非常眼熟,心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是她曾經囚禁亞瑟蘭用的手銬。
可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咔嗒」一聲,鎖閂合緊,芙麗婭又驚又怒,猛地抬頭:「你這是做什麼!」
亞瑟蘭卸下銀盔,帶血的面容微微汗濕,他走出去,從馬背上解下一袋行囊,又折返回來,將行囊隨意地丟在芙麗婭腳邊。
「這幾天你就先乖乖呆在這裡,克倫勞德表面上和拉斐內談和,暗中一定會派人搜尋你,躲躲風頭,大公府你已經回不去了。」
看到那熟悉的包裹,芙麗婭心頭重重一跳。那是她昨天收拾出來逃跑要帶走的行囊,竟然被亞瑟蘭找到了。
「看來我一點也不需要幫你收拾東西。」亞瑟蘭冷聲質問她:「你早就想好要逃跑了嗎?」
「所以你在騙我,是嗎?」
亞瑟蘭捏緊拳頭,克制著內心強烈波動的情緒。
芙麗婭早就想好了要拋棄他,昨天親他時說的那些甜蜜的話語,都只是精心編織的謊言……
「我沒有騙你。」芙麗婭深吸一口氣,說:「不管我今天刺殺克倫勞德的計劃有沒有成功,我終歸要去避避風頭的,不是嗎?」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和拉斐內的計劃不是也沒告訴我麼?」
亞瑟蘭沉默了,她明顯在轉移話題,這理由很難讓他信服。
不管怎樣,她還是不老實,既是出於私心,也是害怕她亂跑出去有什麼意外,亞瑟蘭還是決定這段時間暫時將她銬起來,他完全可以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芙麗婭查看了一下銬住她的鐵鏈,被改造得很長,能夠讓她在屋內自由行動,可她還是難以忍受。
亞瑟蘭猜得很對,她絕對會偷跑出去,因此她必須給自己爭取機會,等到他放鬆警惕、主動為她打開鐐銬。
以亞瑟蘭現在這個生悶氣的狀態,絕對不會跟她心平氣和地商量。對付他,只能靠哄騙。
可芙麗婭現在心情非常沉重,亞瑟蘭說的對,她這幾天不適合往外跑。
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能讓我先換件衣服嗎?」少女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疲憊。她再也無法忍受身上這件華麗過頭的婚裙,它就像一個諷刺的笑話,時刻提醒著芙麗婭計劃失敗的恥辱。
亞瑟蘭注意到芙麗婭眉間縈著的憂愁,掃了眼她那身緊縛的潔白婚裙,心念微動,於是幫她從行李中翻出乾淨舒適的衣物。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在身後響起,在狹窄的空間內,從她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從四面八方圍剿著他的呼吸。
對芙麗婭生活習慣的透徹了解,讓他瞬間想到她沐浴時喜歡浸泡新鮮的玫瑰花瓣、睡前還會塗抹香脂,更愛收藏各式各樣味道的香水,柑橘調的清新明亮最得她的喜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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