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皙瑩潤的手指輕勾騎士的下巴,指尖慢慢向下滑動,刮過青年的喉嚨,指節彎曲,勾住項圈向前一扯。
低垂慵懶的目光掃過他穠逸的眉眼,帶著絲許冷意,卻引得亞瑟蘭心跳加速,口乾舌燥,忍不住悄悄舔唇。
「這麼漂亮一張臉,派翠西亞的男寵估計沒一個能比得過你的,怎麼不投奔她呢?在她身邊享盡榮華,總好過在我身邊像條狗一樣卑微度日吧?」
雖然她也十分盼望這尊殺神能離自己遠點,但自己調養的小狗衝著別人搖尾巴的感覺會讓她有點不爽。
亞瑟蘭的眼神逐漸晦澀起來,芙麗婭心中一跳,下意識縮回手指。
她眉梢吊起,聲音尖銳道:「你又想舔?!」
吃了上一次的教訓,芙麗婭每次想抽他的時候都要猶豫一下。
真是拿他沒辦法,芙麗婭憤恨地想著。
身前的騎士卻開口了:「她罵的沒有你罵的好聽。」
他說的是實話,那人罵他的時候毫無攻擊力,相同的話術,在芙麗婭嘴裡用她的聲音吐出來就無比地令人心潮澎湃。
芙麗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瞪著亞瑟蘭的眼神像在看一隻怪物。
噁心自己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
「真是病得不清了……」芙麗婭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沒有下次。」
馬車駛停在莊園大門口,與此同時,幾匹駿馬蹄聲慵懶地靠近,一匹雪白的駿馬優雅地駐足於馬車前方不遠處,被攙扶下車的芙麗婭投去目光,始料未及地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哥哥?」
低頭整理韁繩的青年聞聲動作一頓,於是轉過身。
看見來人,青年鎏金的眼瞳微微閃動。
白馬被侍從自他手中牽離,身後,參天古樟枝繁葉茂,午後陽光的穿梭葉隙、於地面織就一片斑駁細碎的金色光斑。躍動的光暈恰好照亮了青年胸前的兩枚榮譽勳章——
以精巧的鏈結緊密相連,先登冠與破營冠整齊地別於筆挺的軍服之上,金輝流轉,榮耀地彰顯著青年的赫赫戰功。
「拉斐內中將?」身旁棕色駿馬上的年輕軍官掃量起二人,於是會心一笑:「那我們便不打擾中將和家人重逢敘舊了。」
交錯的馬蹄聲漸遠,空氣里只余院中穿透呼吸的藍鈴香,靜謐無言。
拉斐內愣愣地注視著芙麗婭,眼前的少女既熟悉又陌生,早已脫離了記憶中嬌氣稚嫩的模樣。她長高了,也更瘦了,以前小姑娘臉頰上那惹人憐愛的嬰兒肥如今被少女獨有的青澀線條取代,這一點發現不由得讓他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只不過那張清冷木然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芙麗婭望著他,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與相隔十餘年的兄長重逢,這場突如其來的相遇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交錯複雜的情緒在腦海中瘋狂碰撞,卻無法凝聚成一個清晰的念頭。
相同的血緣,一母同胞,本應該是彼此間最為親近的人,卻如同兩條相交甚少的線、各自延伸……
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疏離,從小到大、甚至連見面都寥寥無幾。
拉斐內眼神閃動著,低下了頭,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大門。
「真是討人厭……」芙麗婭眼眶通紅地瞪著他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拉斐內根本就不是一名好哥哥!母親生前分明叮囑過他要好好照顧自己,可他卻做了什麼呢?跟所有人一樣,無數次冷眼、冷落她!
她還以為十年分離的時間能讓他更成熟一些。
看來還是自己奢求得太多了……
「不走嗎?」亞瑟蘭適時出聲提醒。
結果芙麗婭轉過頭來,忿忿踩他一腳:「跟你一樣討厭!」
蠻不講理的小姐就這麼掠過他快步往門內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和茫然的騎士獨自一人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他開始低頭認真思考自己哪裡又惹她生氣了……
拉斐內弗克魯茲中將率領的軍隊凱旋而歸,如同一道曙光,驅散了弗格爾帝國上空的戰爭陰霾,帶來了短暫的和平與安定。整個國家都沸騰著,人們歡呼雀躍,如同慶祝盛大的節日。
他們無不誇讚這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中將,他胸前佩戴的先登冠可是只有第一個登上敵軍城牆的士兵或軍官才會被授予,而破營冠更是代表著拉斐內撕破敵軍戰線的決絕勇氣。
最近克羅琅帝國的林頓施泰因也到訪弗格爾,意圖停戰交好。
承載著和平願景的白鴿群,在弗格爾的上空短暫地留下痕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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