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冰,冷峻地凝視著克倫勞德:「若我的繼任者仍舊是個幼稚的孩子,那麼我並不介意會另選賢能。」
克倫勞德的面色微變,身側的拳緊了緊。
「婚期照舊推行,不過半個月時間都等不及了嗎?克倫勞德,可別太心急了。」格雷姆洞穿一切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他身上。
他怎麼能看不出來這個孩子的勃勃野心,和他年輕時如出一轍。
「一切遵循父王的安排。」克倫勞德壓著聲音。
芙麗婭覺得氛圍有些古怪,手指不自然地攪了攪裙子。
將婚約提前是她的提議,她抓准了克倫勞德同
樣急不可耐的心情,雖然兩人各懷鬼胎,但現在的情況卻是被皇帝駁回,就和卡瑟琳提前回歸的性質一樣,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劇情被強行撥回正軌。
離開二樓以後,克倫勞德臉色難看地走在前面,芙麗婭想說點什麼,卻被狠狠地甩開,腳下踉蹌著摔在地上,疼得她尾椎骨發麻。
克倫勞德一個眼神也沒留給她地走了。
好在這裡是二樓轉角的視野死角,沒多少人能看見這兒的情況。
芙麗婭憤憤地捏緊手裡的毒藥,一點點爬起來。
真是一位自私狂妄的王儲,自尊心受挫以後裝也不裝了,轉而遷怒到自己身上,這難道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她平息心中怨誹,目光死死追尋著克倫勞德離開的方向。
…
克倫勞德立於外庭,呼吸著夜的氣息,深邃的黑暗吞噬了星辰,只剩一彎皎潔的月亮孤懸天際,傾灑下清冷而孤寂的光輝。
一道纖弱的黑色身影剝開夜色,闖入他的視線。
氣質沉靜的修女懷抱一束鬱金香,輕步踏過柔軟的草皮,朝他走來——
月暉映照在她那張溫柔美麗的面龐上、如同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顯得格外神聖而莊嚴。
卡瑟琳沖他淺淺一笑,輕緩好聽的聲音隨風灌入他的耳中:「這次我認出您了,王儲殿下。」
克倫勞德有那麼一刻的失神怔愣。
年輕的王儲踩在大理石廊道上,身後舞宴喧囂與輝煌的光亮漸漸遠去。他微微垂眸,整顆心卻祥和平靜地伏在眼前的景象里,懷抱花束的少女微抬起頭,腳底是鬆軟清香的草皮,她的笑容一瞬間就驅散了他心間糟糕的情緒,帶來一片晴朗。
卡瑟琳將手中的花束輕輕放在壁龕之上,黑髮乖垂於肩:「殿下,看起來您的心情很糟糕。」
「這束新鮮採摘的鬱金香算作我矇昧眼光的謝罪禮,希望能討得您此時此刻的歡心。」
夜間微涼的細風捲起克倫勞德眉前的一縷髮絲,他的黑眸深凝著她,仿佛一道深淵、要將她毫不保留地鎖進瞳眸深處。
他聽見自己胸腔里心臟清晰有力的搏動聲——
某種異樣的情愫驅使著他忽略頸後的刺疼、翻過與她橫隔而開的壁龕,張開手臂、將她擁緊懷裡,然後圈進自己的領地。
靜置在壁龕之上的鬱金香在風中微微抖動開瓣蕊,釋放出秘密的暗香。
都鐸窗後,他們相擁而立的畫面一絲不漏地被收進一雙幽綠的眼睛裡。
芙麗婭的指甲摳進窗檐里,冷眸而視著所發生的一切——
這種親眼目睹的感覺還真是與夢裡大相逕庭。
好在她曾經那顆純粹明淨的少女心早就死透了,如今能勾起她的唯有滔天恨意。
一股熟悉的冷鬱氣息向她逼近,芙麗婭微微向後撤步,撞上一堵身體。
「疼嗎?」
亞瑟蘭漠著聲音問。
芙麗婭被打斷思緒轉過身,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他:「什麼?」
「腳,疼不疼?」
芙麗婭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小腿就感受到一股向上抬起的力量,她愣愣地垂眸,看見金髮騎士正單膝跪地,捉起她的一條腿搭放在自己大腿上,而後輕輕捏住鞋跟,一點點卸掉那隻磨腳的高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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