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衝鋒:「……」
「回哪的家?」
良馨指了指鋪好床的新房,「那是我的家,書房是你的家。」
陸衝鋒:「……我家裡沒有床,借你家的床睡一晚。」
「你去辦公室搬張行軍床。」
「……別啊。」
良馨轉身走進豎長廳,聽到身後的哀嚎,忍住笑。
陸衝鋒看良馨真的要進房間了,連忙衝過去,伸出手臂橫在門口,「窗花還沒剪,剪窗花,明早還得送給隔壁雷副營長家。」
良馨看了看天。
「薄暮冥冥,還沒黑透。」
陸衝鋒將整個人都擋在良馨家門口,耍著無賴,「今天還是大年三十,得守歲,不能早睡。」
良馨歪頭考慮。
陸衝鋒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良馨的肩膀,「你去沙發上坐著,我去廚房把蜂窩煤爐子拎過來,燒壺開水,泡杯綠茶,你剪窗花,我跟你學著剪怎麼樣?」
「去吧。」
良馨揮了揮肩膀,「再動手動腳,就不跟你談了。」
陸衝鋒:「……我就動了一根手指!」
良馨一扭頭,走了。
陸衝鋒跟過去,看到良馨坐在沙發里了,立馬調頭快步去廚房將蜂窩煤爐子拎過來,拔掉封門,轉身去柜子里找出搪瓷茶缸,翻出茶葉,放進去。
本來說好去辦公室給良馨拿報紙,但良馨剛才說了讓他去辦公室搬行軍床。
陸衝鋒決定假裝前面沒提起過報紙的事。
去書房拿了幾本小人書,遞到良馨面前。
「這本農民學毛選,學習大寨,還有林海雪原,保衛延安里的人物都是革命題材,剪出來不會有事。」
陸衝鋒又道:「這裡面還有跳水抗旱,鋤玉米,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對了,你剪窗花是不是需要樣子和蠟板?我以前看過戰友做,我記得他是用煤油燈熏樣子,我再去把煤油燈找出來。」
良馨抬頭,看了一眼突然話很多,也很忙的人。
「熏樣子需要報紙墊著,家裡沒報紙。」
陸衝鋒:「……」
確實想起,戰友熏完樣子,整張報紙都被熏得黑乎乎。
怎麼剛才就沒想起來!
「天黑了,辦公室門都鎖了,可能拿不了報紙了,要不然我去隔壁雷副營長家借幾張。」
「不用了,天黑了,人家可能正在吃年夜飯,別去打擾。」
陸衝鋒鬆了口氣。
他的家屬果然最善解人意!
報紙不用拿了。
行軍床就更不用拿了。
陸衝鋒舌尖頂住左腮,忍住笑,轉身看著良馨,一疊二轉三下剪,完全不需要樣底子,小心將紅紙打開,眼前就出現了一幅大紅喜字。
「這麼會剪?」
陸衝鋒驚訝走過去,拿起精美的喜字,「就這麼疊一下,轉一下,就出來了?」
話音剛落,良馨手上又出現了一個喜字,把陸衝鋒都看懵了。
「白天你貼喜字的漿糊還有嗎?」
「有,在書房窗口的寫字檯。」
良馨和陸衝鋒各自拿著一張喜字窗花,用一根筷子沾著漿糊,細心塗抹每一根筆畫,拿起最頂上突出的豎鉤,走到長窗前,貼在定點上。
爐火微暖,冬窗雙喜。
良馨對著窗戶玻璃哈了幾口氣,畫了一個小人,戴著五角星大檐帽,表情倨傲。
陸衝鋒湊到窗戶上,盯著小人看,「這誰?」
「狗吧。」
「狗還戴軍帽?軍犬啊?」
良馨繼續坐回去剪窗花,這次沒有拿起紅紙直接剪,用鉛筆在紅紙上慢慢勾畫。
陸衝鋒還沒看到畫的是什麼,紅紙就被摺疊起來,一刀一刀開始剪。
蜂窩煤爐子上的水壺開始冒著白煙。
陸衝鋒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封門關上,提起水壺,直接先澆灌在搪瓷茶缸里,泡好茶蓋上蓋子悶一會,正想將剩餘的水添到暖水壺,突然又將水壺放下。
良馨正在認真剪著窗花,一盆滾燙的熱水,端到腳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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