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好像是從富相公家的賞荷宴傳出來的。嘶——我也不認得富相公啊,難道真是巧合?」等仇防禦到五嶽觀給蘇衡送去這個月的分紅時,他忍不住提了一嘴。
誰知,仇防禦便聽見蘇衡淡淡道:「你說晏夫人?她的那兩盒生肌真珠散,是我送的。」
「你送的?!」仇防禦瞪大眼睛。
「嗯,」蘇衡補充道,「不止是晏夫人,我還給文夫人與龐夫人分別送了兩盒。」
「文夫人……龐夫人……」仇防禦顫抖著嘴唇,「你說的,該不會是文相和龐樞密的夫人吧?」
蘇衡輕輕頷首:「嗯。怎麼了?」
「你……你……」仇防禦指著蘇衡的手指抖了又抖,半晌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想起之前他還在蘇衡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對方交遊少,推銷生肌真珠散之事還得靠他,再看看如今這局面,仇防禦只覺得臉上像被人啪啪打了兩巴掌一般,火辣辣地疼。
「分紅再多給你一成!」好一會兒,仇防禦才不甘不願地憋出了一句話。
第107章 第107章青黛膏
汴京的夏月一如既往地炎熱難耐,晴空烈日嚴酷地俯瞰著整座開封城。
汴河邊,每株垂柳下幾乎都或坐或躺著一個納涼的閒漢。水邊水汽氤氳,柳下柳蔭濃密,比別處涼快些。這是最省事也最省錢的消暑法子。
「哞——」不知誰家的老黃牛被熱得離家出走,跑來水邊乘涼,長長的牛尾頗有規律地一甩一甩地,驅趕著蚊蠅。
汴京百姓苦蚊蚋久矣,夏日尤甚。這些蚊子「嗡嗡嗡」地在人耳邊轟鳴不歇,煩不勝煩。若不留神,很快就會被叮出滿手臂的包,又酸又癢,上手去撓,只能暫時止癢。走在外頭,不用多久,兩條膀子就會變得紅彤彤一片,慘不忍睹。
整個汴京城,只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馬行街。馬行街酒樓繁盛,夜市喧鬧,香燭蠟油極為奢侈地徹夜燃燒,燈火照天。直至四更時分,鼓樓鳴鼓,這一帶的燈燭才會熄滅。蚊蚋惡油,馬行街香燭蠟油的味道熏得整條街的蚊子都避而遠之。因此,在京中若想尋個無蚊蟲煩擾
的去處,首選馬行街。
若說夏月夜間極熱鬧處是馬行街,那麼在白日最受開封人歡迎的卻是位於外城大巷口的清風樓酒店。原因無他,此間涼快,清風徐徐,柳蔭濃濃,使人不知人間有塵暑,京中之人夏月多愛來此乘涼,就連朝堂的相公們亦是如此。
這不,因龐籍升任樞密使,文彥博獲授昭文館大學士,兩人一合計,乾脆在清風樓擺酒設宴,只邀近親密友小聚一番,以示慶賀。蘇衡和貴生道人也收到了請帖,如約赴宴。
清風樓的酒水滋味清淡,好似不會醉人,眾人一杯接一杯地舉杯共飲,賓主盡歡。龐籍深知蘇衡不愛飲酒,早早吩咐店小二為他備了上好的清茶。
誰料那清風樓的酒水只是口感清淡,後勁兒卻十足綿長,一桌人很快就給喝趴下了。於是,蘇衡眼睜睜地看著眾人連二接三倒在桌上:「……」
菜就別喝那麼多酒,這下好了,一個個都醉得連路都走不動了。等醒了肯定頭痛。
貴生道人不愛喝這種滋味寡淡的酒,因此沒多喝,反倒逃過一劫。他看著醉醺醺的眾人,樂道:「乖徒兒,咱們快走,把這桌醉鬼扔在這裡好了。」
蘇衡默然片刻,道:「……師傅,你要是這麼做,等龐伯伯與文伯伯醒了,定要罵你。」
「你就說我也醉了,顧不上他們。」貴生道人耍起無賴。
「師傅沒醉。」蘇衡面無表情道。
「死心眼孩子,怎不知變通一下。」貴生道人嗔視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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