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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蘇衡果斷拒絕。

最終,貴生道人到底還是妥協了,花了些銅板喚來跑腿的閒漢,讓他去五嶽觀把觀中幾個力氣大的道長喊來。蘇衡雇了一輛大驢車,和幾位道長一起把桌上的醉鬼們一批批先運回了五嶽觀。

「幸好這升官宴選在了咱們外城的清風樓,離咱們道觀也近。若是定在了內城馬行街的酒樓,我就不費這功夫把他們運回觀中醒酒了。直接讓閒漢們去他們家中,通知他們夫人來接人。」貴生道人不滿道。

蘇衡聽了,腳步一頓。原來他師傅還有這般想法。被王伯母知道了倒沒什麼,王伯母性情溫婉,萬事都聽文伯伯的,但若是被劉伯母知道,龐伯伯少不得要被揪耳朵並罰禁酒一個月。龐伯伯這是逃過一劫了。

五嶽觀的幫廚已經將解酒的沆瀣漿準備好了,道長們主意給眾醉鬼灌下去。清風也溜達過來看熱鬧。他看著屋內一水穿紫著朱的高官,現下只能醉呼呼地任人擺布,不禁覺得好笑。

「嘶——頭好痛……」龐籍最先醒過來,頭痛欲裂。

「我的頭也難受得很。失策了,沒想到這清風樓新出的酒水後勁居然這般大。」文彥博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深深皺眉。

與龐籍和文彥博交好的官員和親戚們也紛紛從酒醉中醒來,一個個都在叫喚著頭痛。

「是你們自己貪杯,怎麼還反過來怪人家酒水後勁大?」清風心直口快地點破這層遮羞布。

「清風。」眼看這其中有幾個臉皮稍薄的年輕官員臉上架不住,蘇衡只好開口阻止清風這實誠孩子繼續說下去。等下逼得人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我不說了。」清風立刻捂住嘴巴,只露出一雙滴溜溜亂瞟的眼睛。

「小衡啊,你這裡有沒有什麼緩解頭痛的藥啊?」龐籍不愧是在宦海浮沉了幾十年的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這點小事他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只是這腦袋實在疼得厲害,若以這種狀態回家,家中悍妻定然要揭掉他一層皮不可。

「有」,蘇衡點頭,吩咐清風,「去藥房把緩解頭痛的青黛膏貼取來,就放在左邊柜子第一層抽屜里。」

「好!」清風小跑著去拿膏藥貼了。一群朝官們靠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等著。

「龐伯伯,文伯伯,你們難得來一趟,不如趁此機會,我為你們按摩一下吧。」蘇衡打量了一番在場的朝官,一個個多多少少都有些「文官病」,不是肩頸僵硬就是腰部勞損。既然這些朝官們來都來了,不如免費贈送他們一刻鐘推拿,權當為他的養生醫館做宣傳了。

「甚好甚好!」龐籍是享受過蘇衡的推拿的,那舒爽勁兒,他至今念念不忘。難得蘇衡主動提出要為他按摩,他自是無有不贊成的。不過——龐籍左右看了看,皺眉道:「只是,我們這麼多人,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龐伯伯放心,我去年收了一位藥侍,他的按摩手法如今已經能出師了。」蘇衡解釋完,便拜託一位道長將徐大帶了過來。

眾朝官一看,來人竟拄著盲杖,目不能視,不由面面相覷。怎麼是個盲人?盲人也能替人按摩?

「蘇道長,你莫不是在說笑?你這藥侍眼睛都看不見,恐怕連我人在哪兒都不知道,還怎麼替我們按摩啊?」

「是啊是啊,這不是胡鬧嗎?」

「也有可能這藥侍其實能看見,蘇道長在同我們開玩笑?」

「小衡,你這藥侍的眼睛……」文彥博遲疑道。

徐大郎苦練按摩已近一年,原本還很很有信心,但方才聽見不少朝官們的質疑,塵封已久的自卑心理又如死灰復燃般纏上心頭。寬大的手掌握緊了手中盲杖,徐大郎沉默著垂下頭。

「徐大雖看不見,但並不會影響他為諸位按摩。按摩主要靠的是手上的功夫,看得見與看不見,並無區別。」面對眾人隱隱的質疑,蘇衡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既如此,便讓老夫先來試試!」龐籍最先表態。

「去吧。」蘇衡淡淡道。

「是!」徐大郎猛地抬頭,朝蘇衡的方向重重點了點頭。

「嘶——對對對!就是那裡!呼——舒坦!」徐大的按摩手法的確很好,幾個動作下來,就把龐籍僵硬的肩膀捏得舒放開來,舒服德龐籍連聲叫喚。

眾朝官聽著龐籍舒爽到極致發出的聲音,面色紛紛變得奇怪起來,總之,就是很難用言語形容。

「果真……有這般舒服嗎?」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好奇,出言問道。

「豈止是舒服,這是神仙享受。」龐籍已經安詳地閉上雙目,沉浸在徐大的按摩手法中,無法自拔。

「那……那我們也試試?」眾人蠢蠢欲動。

「……啊!」

「嘶——」

「哎喲~舒服!」

五嶽觀的會客室中接連傳出怪聲。等清風抱著一盒青黛膏藥貼折返,一進門就看見一群朱衣紫袍的朝官們被他小師兄還有徐大被按趴下了。一個個都閉著眼睛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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