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知救了世子的紫曇出自夫人之手,韓璞便日夜難安。
他不僅對夫人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還將人趕走,若非這次充當前鋒受了重傷,他和世子之間的情誼便完全盡了。
崔伯翀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讓他少開口。
「不錯,天子猶在,伯翀服用紫曇的事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與韓璞相對而坐的人是崔世子的舅父楊解,這一次大戰,他雖未提刀上陣,但耗費精力頗多,崔世子便強烈要求帶他回京修養身體。
這次,他們一行人算是領著一群老幼病殘提前回京。
德昌帝和朝廷那些人還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但崔伯翀一言令下,根本不等接收到朝廷指令便拔營出發。
當然,為了給都城那些人一個彩頭,他們此行也將幾個位高權重的金人俘虜帶了回來。
只是,楊解經歷過天子的刻薄寡恩,顯得格外的謹慎。
「不,舅父猜錯了。我的意思是韓璞既然不會說話,那就把嘴巴閉牢,只跪下便是。」
崔伯翀掀了掀薄唇,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地刻薄。
聞言,楊舅父喉嚨梗了一下,韓璞卻如釋重負,齜牙咧嘴地拍著胸脯,讓崔世子放心。
「世子,按照路程,明日下午便能抵京,可要暫時歇息一晌?娘說您將馬車讓與他人,總在馬背上不得停歇,身體受不住。」方振騎馬過來,望著天色說道。
他的娘親是將崔伯翀餵養帶大的月嬤嬤,這次和他們一起回京,途中剛好和孫大夫等人照料傷兵。
縱然崔伯翀歸心似箭,迫切地想要見到他的桃子,但月嬤嬤的話他到底聽進去一些。
「我記得附近有一條渭河的支流。」他看向方振。
方振想了想,點頭,不多時拿來了乾淨的文武袍和皂角。
連續奔波數日,是個人身上都少不了酸臭,從前對人與事都不上心的崔世子,這時也開始在意起自己的儀態。
冰冷的甲冑除去,轉而換上一件月白色暗繡長袍,洗過的長髮變干後,以鏤空金冠半束頭頂。
崔伯翀慢條斯理地用一隻玄色鐵革將袖口箍住,行至月嬤嬤身邊,看呆了一群人。
「明日一早我會策馬先行,勞嬤嬤和舅父等人遲一些入城。」
「這般模樣,世子急著歸家抱媳婦啊。」月嬤嬤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語氣滿是稀罕。
面對與他有母子情誼的婦人,崔伯翀含糊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月嬤嬤笑的開懷,從身上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眼神懷念,「這裡面是娘子留下的一根紅玉簪,世子帶回去送給世子夫人。」
「討心愛的人喜歡,可不能莽頭莽腦的。」
「我知道了。」
崔伯翀收下紅玉簪,眼底浮現一抹柔情。
-
次日,天不亮,他就騎馬向都城飛奔。
崔伯翀記得那日他們一同見王牙媼時,聽王牙媼講訴四年前他入城風姿,她臉上露出的遺憾。
這一次,他會只給她一個人看見。
然而,匆匆入城,如一道疾風歸來的崔伯翀回到他和桃子的家中,望見的卻是空蕩蕩的房間。
不僅正房,充當狗窩的偏房也空了,處處帶著搬離的痕跡。
玉蘅等人顫顫巍巍地告訴他,夫人搬去了陛下賞賜的寧國夫人府。
崔伯翀目不轉睛地盯著書房外矮小的桃樹苗,神色平靜,換一座府邸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他問清了地址,轉身便走。
「可是,夫人說她與世子已然和離……」
之前他拋棄了她,現在她也不要他了。
耳邊驀然響起這一句話,崔伯翀的眼睛似乎被燙了一下,他不自然地眯起來。
仿若沒有聽到。
第80章 拒絕他。
從定國公府到玉蘅口中的寧國夫人府,只是隔了一條街道。
這時是午中,崔伯翀慢悠悠地走著,面色依舊平靜,他活著回來了,第一時間當然是找到他的桃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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