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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德昌帝一直是堅定的主和派,遇戰只想著割地求饒,送人送歲幣,再有蔡存等人的攪和,打壓武將,在崔伯翀看來,河山傾覆不過是時間問題。

現在則不同,德昌帝膝下有了太子,心心念念將江山交到太子的手中,為此而厭棄了蔡存,蔡黨一群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便迫不及待地倒向了晉王。

晉王也是主和派,但此時他是崔伯翀口中對太子最大的威脅。

「身為臣子,迎戰金人自是義不容辭。然,臣若率兵離開都城,狄公垂垂老矣,怕是護不住太子殿下,朝中主和派本就實力強盛,萬一再與金人裡應外合,陛下恐怕也難逃一難。」

崔伯翀在延和殿中的一番話毫不客氣,駭地德昌帝臉色大變。

絕不是危言聳聽,大周立國以來,前方武將拼死拼活地打仗,後方主和派和敵人稱兄道弟反手捅武將一刀的事例不止一起。

德昌帝身為皇帝,知道的更清楚,他勉強沉住心神,問崔伯翀要怎麼做。

「誅蔡黨,囚晉王,最好臣離京之前他們的結局便塵埃落定。」

「……好。」

德昌帝答應了,兩人心照不宣,何止誅蔡黨,崔伯翀要藉此機會清除朝中軟骨頭的主和派。

這是他和德昌帝的交易,否則,他又憑什麼為害過自己的君王而「送死」呢?

而德昌帝慌了一瞬後也放下了心,頗為罕見地將指揮權和決策權都給了崔伯翀,他一個必死之人親緣又淺薄,不必擔憂他危及皇家。

再者,狄恆雖不討喜,但為人正直,也算得上忠心,倒是不怕出現亂子。

此時,崔伯翀平靜地步出房門,用鐵革將一隻衣袖束緊,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還好她喝下安神藥睡著了,聽不到哭鬧聲,等到她醒來,也根本不會發現他身上濃郁的血腥氣。

「先將那幾條街道圍住,弓箭手就位。」

「是。」

……求饒,怒罵,斥責,喧鬧的聲音響徹在天空,今夜的都城註定無法安睡。

晉王府,相府,尚書府,侍郎府等等一眾府邸全被面容森冷的兵將圍了起來,崔伯翀每去到一座府邸,身上的血腥氣便濃重一分,一直持續到黎明。

嗅到危險的人與畜都噤若寒蟬,瑟瑟發抖,這是一場血的清洗,不需要證詞,不接受辯解,唯有照著名冊,頭顱落地,無一倖免。

結束的時候,晨光照射在男人的身上,他衣袍上沾染的鮮血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芒。

華美,耀眼,煌煌不可直視。

崔伯翀彎了彎唇角,垂眸一看,不虞地嘖了一聲,手腕處早就乾枯的茱萸竟然也不小心濺上了幾滴血。雖然顏色更加鮮艷美麗,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將手串扯斷,扔到了地上。

所謂驅邪避凶的寓意,現在的他不需要了,去到戰場上,他才是最大的一頭凶獸。

「前面那座是曹府吧?倒是乖覺,一點聲音都不敢出,不過,來都來了,去把曹家家主和他幾個兒子拖出來,今日午時綁著一同離京。」

他不在府中,曹夫人和她的兒女也是個麻煩,不過,解決的法子從來都很簡單。

出行在即,崔伯翀懶得再琢磨些彎彎繞繞,直接將曹家現任家主和未來家主綁上戰場,曹家的命根捏在他的手中,蠢蠢欲動的人自然歇了心思。

見此,便是狄恆也沒說什麼。

對待一個驚才絕艷又註定英年早逝的後輩,他施以了最大的包容,聞見崔伯翀身上沖鼻的血腥氣也沒皺眉。

「伯翀,接下來的事便交給我,你先回府洗一洗,最後再陪陪小桃。」狄恆上前拍了拍崔伯翀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讓他保重身體。

午時,大軍便要出發。屆時,朝中的言語沸騰到天上去也不會有半分用處。

崔伯翀朝狄恆笑著頷首,「公亦保重。」

話罷,他便翻身上馬,騎著一匹神駿的黑馬回到他的桃子身邊。

幸好,她還在睡,安靜的模樣和他離開之前沒有絲毫變化。

崔伯翀定定看了她半晌,轉身去了淨室沐浴。

而不知是血腥氣的緣故,還是嘩啦啦的水聲太刺耳,躺在被褥中的女子驀然醒來,渾身戰慄。

一刻鐘後,崔伯翀披著一件墨藍色的長袍,從淨室走出。他的目光掃過房中,腳步微頓變了一個方向。

不甚明亮的光線中,一顆光著腳的桃子正舉著陶碗默默流淚,身軀瘦小又可憐。

「桃核發芽了。」她越哭越傷心,淚水滴落在陶碗中,剛好落在新生的嫩芽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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