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絨毯,我不穿鞋也不冷。」薛含桃低聲說著,老實走回帷幔內穿上了鞋子。
崔伯翀將兩碗藥湯放在桌子上,她已經快速穿好鞋子,睜著眼悄悄地打量他。
她大多時候反應會有些木訥,但本能和之前的經歷讓她學會了察言觀色,尤其對著崔世子。
薛含桃覺得現在的他似乎心情不大好,一言不發,沉沉地盯著藥湯,難道是因為今日的藥湯格外的苦澀?
但他面無表情的模樣透著寒意,又像是生氣,她開始拼命地回想自己有沒有惹怒他。
應該…沒有吧?薛含桃頗為猶豫,不敢朝他靠近。
「過來。」
在她膽怯的時候,崔伯翀仿佛背後也長了一雙眼睛,快而准地鎖定她的位置。
當與他四目相對,薛含桃心中所有的忐忑和不安立刻消失,轉而生出濃濃的依賴,她挨著他坐下來。
「今日的藥湯又多了一碗,世子喝的越多身體好的也就越快。」她擔心世子厭倦了喝藥,先是討好地安撫他。
良藥苦口,不對,只有一點點苦。
「要不要我嘗一嘗味道?」薛含桃想起了自己笨拙的老法子,試探著問他。
「嗯。」崔世子平靜地答應了,並提前捻起了一塊用蜂蜜製成的棗糕,等到她大口喝下了藥湯之後,餵到她的唇邊。
「不苦…甜的。」薛含桃吃著入口即化的蜂蜜棗糕,鼓著臉頰,含含糊糊地朝他笑。
似乎被她感染,崔伯翀端起一碗藥湯全部喝完,神色淡然,也未用點心。
見她幫到了忙,薛含桃便很高興,如果世子想要的是可以陪著他喝藥的世子夫人,那她確實沒有讓他失望。
可是笑容未完,他要求她把剩下的藥湯也喝掉。
「用了庫房中珍藏的藥材,你喝了可以養身,若是不喝直接倒掉,浪費。」
聽到浪費二字,薛含桃乾巴巴地笑了一聲,認命將剩下的藥湯喝下去。
為了壓住那股苦澀,她連吃了兩塊點心,一顆酥糖。
「還是甜的嗎?」他意味不明地問。
「甜,很甜。」薛含桃硬著頭皮小聲答他,點心和酥糖都很甜,沒有撒謊。
「哦,很甜,既然如此,那你便接著喝,每日都不可懈怠。」不知是不是被她糊弄住還是故意為之,聞言,崔伯翀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然後,他重重吻住她的唇角,汲取她口中說的甜意。
一隻手掌扣住她的腳腕,來回撫弄揉捏。
薛含桃抵抗不住,忍不住嗚嗚了兩聲,正以為自己又要陷入迷亂的快樂之中,忽然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崔伯翀的額頭抵在她的頸間,低低喘息,像是在克制忍耐。
桃子瑟縮了一下,面紅耳熱,身體的反應讓她想要拉起他的手,但是她的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晰,不能再做了。
繼續下去,她會被弄壞。
「世子,那個曹十一郎被你打掉了牙齒,會不會報復回來?」薛含桃開始思考,張了張嘴,提起記憶中發生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安定曹氏,聽起來似乎很有權勢。
「……不會,我在他們的眼中是將死之人,一群臭蟲也害怕我臨死之前發瘋將他們捏死。」埋首在她的頸間,崔伯翀的眼神很冷,黑漆漆的眼珠沒有一絲活氣。
曹家的人到這裡,還有別的盤算。
「你若再遇到他們,離遠一些,不要讓他們的臭氣沾到你的身上。」過一會兒,他輕聲囑咐。
薛含桃聽話地點頭,都城的世界果然複雜難懂,王牙媼還在她的面前誇過曹十一郎,原來他在世子的眼中只是一隻臭蟲。
「世子,那位莊園的主人…聞郎君是什麼?」她好奇地詢問。
「淫、蟲。」崔伯翀毫不猶豫地回道。
聞言,薛含桃抿著唇,支支吾吾地說,「世子也要離他…聞郎君遠一些。」
都不是好東西,都要遠離。
她難得大膽了一回,對崔世子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接著,薛含桃很是忐忑地等待他的反應,暗暗想他會不會生氣。
結果,風平浪靜,她聽到他淡淡地說了一聲好。
薛含桃頓時整個人呆住,原來她真的可以要求世子,是啊,她不欠他了!
莫名地,她的眼中綻放了光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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