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怕世子看到我覺得我偷懶。」
「……紫曇,續命丹的主藥。」
崔伯翀定定地凝視陶罐中即將綻放的花苞,饒是他心性堅定,呼吸也不由變得激盪難平。
為他續命護住心脈的丹藥之所以難得,全是因為這一味主藥已經絕跡,它極難養活,往往生存在深山之中,孫醫聖多年來不過尋到了一朵而已。
種子也是唯一的一顆,孫醫聖告訴他這顆種子存放了數年之久,幾乎沒有可能再發芽,但也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它可以開花。
崔伯翀不相信會有奇蹟出現,也坦然接受了即將到來的死亡,故而他嗤笑著直接扔掉了它。
但他沒想到,在他扔掉種子的時候,不遠處藏著一個心思簡單的小姑娘,她聽到了希望兩個字,將種子撿了回去。
就這樣,種子被她默默地養在陶罐裡面,每天按時澆水施肥,走到哪裡抱到哪裡,從未被放棄。
嫁給他的前一天夜裡,種子發了芽,她惦記著報恩,開心不已。
後來慢慢地長出了葉子,她經歷過一場痛苦的分離,同樣帶著它,再到今日,種子終於開了花。
紫色的曇花,是生的希望。
她把它親手獻給他,當作新年的供奉。
「世子喜歡嗎?」此時,她睜著沒有一分陰霾的眼睛,詢問他喜不喜歡。
或許是因為他施加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她的語氣也還是含著忐忑的。
崔伯翀俯下身,牢牢地死死地將她圈住。
「果然是一顆不老實的桃子,」他垂下眼眸低笑,眼尾有閃著的淚光,「竟然敢瞞我這麼久。」
第57章 她不欠世子了。
終
於走出房門的薛含桃仿若隔世。
她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身體因為冷意而瑟縮,第一反應是想著退回去,繼續回到那個溫暖的,迷亂的,令她安心的巢穴。
無數個世子圍繞著她,注視著她,陪伴著她,給她帶來快樂。
而現在她看向身邊的男人,他怎麼不抱著她了,這讓薛含桃微微失落。
好在一聲狗叫令她驟然清醒,大黑狗幾日不見自己的主人,飛速跑了過來,嗅聞她的氣味。
阿凶又叫了一聲,這次含著些疑惑,它猶猶豫豫地朝新主人的方向也嗅了嗅,眼睛裡面似乎有瞭然。
原來主人氣息的改變是因為混雜了新主人身上的氣味,它忍不住甩頭打了一個噴嚏,太濃郁了,不適應。
薛含桃看不懂大黑狗的動作,聽它打噴嚏還以為它受凍生病了,連忙蹲下身察看,結果阿凶莫名掙脫了她的手。
她茫然一瞬,垮下了臉,「世子,都怪你,阿凶肯定生我的氣……」
可事情的始作俑者崔世子心情極好,他的神色如春風拂面,招手讓大黑狗過來,開口解釋,「它不是生你的氣,只是還未適應。」
適應什麼?她的眼睛裡面明白地流露出這個意思。
崔伯翀淡淡一笑,俯下身就湊過去吻她的臉頰,「它不適應你里里外外都是我的。」
每一處都有他的印記,去不了也洗不乾淨,從里及外地散發著屬於他的氣息。
對崔伯翀而言,這是一種異常美妙的感覺,而她又很快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所以,他臉上的笑容未曾斷過。
偶爾垂眸看到她的指尖顫抖著,卻硬是往回縮,一隻手掌隨意地撫過她的後頸,略微用力。
渾身發麻的感覺讓薛含桃立刻放棄了抵抗,乖順甚至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挨著,仿佛只要緊緊地挨著,她即便離開了巢穴也能感到安心。
阿凶的叫聲是一個信號,接著更多人出現在薛含桃的面前,有她認識的,也有她從來沒見過的。
他們全是在世子拉響了一個鈴鐺之後過來的。
她看見一個頜下蓄有長須的男子,隱晦又同情地望來,對著世子說要讓她吃兩副安神藥。
薛含桃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住在後院的大夫,她自從嫁進來都只在正房等前三進的院落活動,怪不得從未見過他。
不過她又沒有生病,為什麼要她吃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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