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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後卻是薛含桃活了下來,和堂姐血脈更近的親人死光了。

她知道堂姐心中埋怨伯父伯母,但她無法確定堂姐對父母還有沒有感情。

所以,對著活著的子女言死去父母的過錯,她說不出口。

面對她的逃避,薛貴妃忽然明白了一切,是了,她怎麼忘記了自己那對冷血的父母。

「對,姓劉的是縣令,他的女兒怎麼有人敢得罪,巴結還來不及。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小桃,告訴我!」

「……其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劉小姐派人到家中,伯父伯母替我退了和宋熹的婚約,」薛含桃抬頭看著薛貴妃,故作輕鬆地笑,「伯父伯母可能是怕劉縣令的勢力,後來便覺得我還是嫁出去的好,他們為我尋了一樁婚事,是……孫家的兒子。」

村裡的孫家,薛貴妃也有印象,他們家那個痴傻兒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哈哈哈,果然,果然,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你不願意,是不是還把你關在房中,對你說爹娘為了你好。」薛貴妃笑,笑出了眼淚,當年她不也是被逼著如此嗎?

「伯父伯母把我關在了柴房,我餓的沒力氣,外面一直在下雨,只聽見伯父伯母他們說要去逃難,後來…後來我在水中發現了他們的衣服。」

少女的語氣小心翼翼,伯父伯母對堂姐比對她還是好很多的,堂姐當年沒有挨餓,自己的父母也去勸過。

聽到這裡,薛貴妃眼角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一張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柔儀殿久久寂靜無聲,一直到胡茵兒進來稟報崔皇后要見薛含桃。

「皇后娘娘派來的人就在殿外等著薛娘子,娘娘您看?」胡茵兒抬眼看向薛貴妃,呼吸謹慎。

「皇后?哦,崔世子是她的親侄子,她要見小桃,本宮知道了。」薛貴妃冷冷拭去臉頰的淚水,從自己的發間拔下了一隻鸞鳳金釵,轉而插在薛含桃的頭上。

短短的時間內,她的眼淚已經收了回去,對著薛含桃說道,「小桃,你放心去見皇后,本宮不會放過欺辱你我姐妹的人,縣令還有他的女兒,本宮要他們都不得好死。」

「阿姐不要傷心,我真的沒事,昨日我已經狀告劉小姐了。」

聽著薛貴妃冰冷的語氣,薛含桃訥訥出聲。

雖然總是會被欺負,但她也有自己的尖牙利爪。

所以,不要再為她擔心了。

這一刻,薛貴妃看到了她眼中漾著的光芒,弱小的,卻是明亮的堅定的。

「崔世子天潢貴胄,雖然我不知昨日他為何去救你,但小桃,不要隨便就相信人。聽聞崔世子身邊有疼愛的小侍,崔皇后若是問你的看法,記住少說多笑。」

「小、小侍,阿姐,我記得了。」

少女攥著指尖老實點頭,她會多笑的,一個字都不說。

也不說那個小侍就是她自己。

-

早朝,大殿之上。

久違多日的崔世子露面,站在了樞密使狄恆的身後,引起不少人暗中的揣測。

是不是要有大事發生了?人人都知這兩年崔世子行為散漫,幾乎不出現在朝堂上。

朝廷許多官吏竊竊私語,都城府尹懷呈每聽到一個他們的猜測,心中都暗道了一句不對。

八竿子打不著,怎麼不多想想世子前陣子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伯翀今日倒是稀奇,跟著狄卿一同來了。」德昌帝高高坐在龍椅上,看了一會兒交頭接耳的臣子們,率先開口。

其實他知道原因,懷呈的奏章中可不止秉明了一件事。

德昌帝對此感官複雜,首先,崔伯翀找到了證據卻不說出來,他自是不悅。然而證據若是擺出來,他又是不願意查下去的,畢竟很有可能他寵幸的一些心腹也牽扯在其中。

狄恆這人,德昌帝也不太喜歡,金兵壓境時,德昌帝授意心腹提出南遷,最先開罵的那個人就是他。

「狄公找到臣,說是有一件關乎社稷的大事要提出,臣也不敢不來呀。」

殿中,風華正茂的青年發出一聲輕笑,目光掃過前面幾人,尤其一名穿著麒麟袍服的中年男子,這人是蔡存,德昌帝一手提拔委以重任的宰相。

「朝堂之上,伯翀和狄大人就不要打啞謎了。」蔡存回了一句,皮笑肉不笑,「莫非又是那北伐一事,狄大人可不止說過一遍了。」

聞言,德昌帝的臉色微變,眼底隱有厭煩。北伐北伐,難道他不想打敗金人嗎?

「蔡相莫要妄自揣測,老夫今日何曾提出北伐。」狄恆站了出來,朝上拱手,「陛下,臣和伯翀所言的關於社稷一事與北伐無關。」

「不是北伐,那是什麼?」德昌帝隱晦地瞥了一眼崔伯翀,心道徹查豐縣一事也不是他想聽到的。

「回稟陛下,皇子誕生,舉國同慶,臣覺得應該即刻冊封太子,以安社稷。」狄恆開口,洪亮的聲音響徹在朝堂之上,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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