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腺也一瞬決堤,眼眶中涌動出一行無聲的清淚。
然後,她感覺到膝蓋突然被蓋上一條披肩。
沈顏卿下意識地連忙擦去眼淚,朝旁邊看去,才發現霍星來還未收回的手,而他的眼底滿是疲憊倦意。
她低聲道歉,「對不起,麻煩你凌晨來機場接我。」
霍星來聲音淡漠,略帶沙啞,「沒事。」
沈顏卿又不免好奇,從她離開酒店,沈家只凍結了她的銀行卡,卻沒有一個人聯繫她。
霍星來又是怎麼知曉她赴港,甚至精準掌握她的航班著陸時間。
「霍哥怎麼知道,我來了星港?」沈顏卿問道。
霍星來神情沉冷地看向她。
他這個人作息一貫規律,與他相熟的朋友都知道晚上十一點後,就是他的睡眠時間。
沈滿慈卻反常地在將近零點時,急切地給他連撥了兩通電話,他猜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接通後,果不其然是沈顏卿離家出走,獨自一人來了港島。
其原因更是令人氣憤,單是一貫情緒穩定的沈滿慈,就在聽筒里連罵了景銘珂和沈君御三分鐘。
「我爸正滿城找人,要帶她去景家給那個混蛋道歉。我先一步查到了她的航班信息,拜託你收容她一段時間。」沈滿慈嘆息一聲說道:「我妹妹性格雖然叛逆,驕縱了一些,但還不至於要一輩子毀在一個豬狗不如的雜碎身上。」
夜色里,霍星來手掌都緊攥一個拳。
身為男人,他只更能猜出景銘珂此舉的行為動機。
「你放心,我會抹除她的航班信息,你繼續裝作不知情就好。」霍星來嚴肅道。
「是我姐姐?」見他沉默,沈顏卿又追問道。
霍星來將回憶的思緒抽離,沉吟道:「是,你姐姐說...」然後他又覺得這件事對於小姑娘來說,肯定屬於難以啟齒的傷痛,自是也不願讓外人知曉,於是掐頭去尾道:「你和家裡吵架,離家出走。」
沈顏卿暗自鬆了口氣,慶幸霍星來不知實情。
她還能在他面前,活得清白體面些許。
「我只是氣不過。」她剛想抱怨,又立刻想到沈滿慈和沈君御向來一條心。而霍星來作為沈滿慈的好朋友,難免不會做她的耳報神。
她現在還未能徹底攻略到霍星來,所以在他對自己敞開心扉前,也應保有防備心,「我姐是不是要你送我回去?」
霍星來誠言:「她只說讓我接你。」
沈顏卿頷首,心想華滿現在正因猝死員工的家屬,而被輿論風波攪弄得亂作一團,沈滿慈估計還沒時間管她的閒事。
所以之後是否能在星港繼續躲沈君御,全憑霍星來的心思。
沈顏卿咬了咬唇角,又擠出些淚光,試探問道:「我現在,在你心裡,是不是一個很叛逆的小孩?」
霍星來沉靜的眸光落在她臉上,思索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沈顏卿自嘲一笑,「真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真話,是可以再讓我倍感傷心的了。」
霍星來似有沉思,語氣鄭重道:「假話是你很叛逆。」
「啊?」沈顏卿吃驚一瞬。
然後又聽,霍星來繼續說道:「真話是,不是所有小孩都擁有離家出走的孤勇。但下次再深夜離家出走,記得先提前安排值得信任的接應你的人,和落腳之地。」
這是沈顏卿不曾設想地回答,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霍星來。
「你真的是這樣想?」
「你是成年人,這是你的權利。」
那是沈顏卿短暫的85年人生里,少有的,沒有因差強人意的選擇而被責怪任性。
反而得到了,積極正面地引導,和尊重。
「那你以後,不許再給別人介紹,我是個小孩子。」沈顏卿機敏地立刻說道。
霍星來唇角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點頭,「好的,沈顏卿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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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霍星來的態度,沈顏卿鬱悶整晚的心情開解了不少。
邁巴赫也終於迎來驟雨停歇,在一片璀璨星空中,停在了星港著名的白加道山頂別墅區。
一下車,最先映入沈顏卿眼帘的,是前院一塊碩大的高爾夫球場。
極具現代化的建築設計,便宏偉肅立在視線盡頭。全落地防彈窗,在夜色里亮著的燈光。
沈顏卿跟在霍星來身後,步入以黑棕為裝潢主色調的莊園別墅。
即使是站在客廳,就足以看到維多利亞港的夜色,甚至還能將整個星港盡收眼底。
過於壯觀浮華的山頂豪宅,饒是沈顏卿這個見過大世面的京城名媛,都不免震驚。
她略顯侷促地站在原地,心底卻像是有隻迫不及待破繭的蝶,洶湧涌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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