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看著唐舒關切的眼神,很受用地笑了起來,但嘴巴卻是戲笑著:「得,以前求人辦事的時候就沈越沈越地叫,現在辦完事了,就叫人傻子,這世道。」
唐舒聽著沈越那幼稚得跟個小孩子似的話,不由自主地笑了,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像大話西遊裡邊那句:「以前叫人家小甜甜,現在新人勝舊人,叫人家牛夫人!」
唐舒收斂起一臉笑意,催促他:「快回去吧,劉嬸估計還在家等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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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走回去家裡,還沒進門,就看到劉嬸著急地朝門口張望。
她看到兩人一同回來,先是打量了一下沈越,擔憂地問:「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打傷?」
從小到大,沈越打架的次數就比吃飯還要多,受傷的次數都數不過來。
以前老太太還在世的時候,沈越不想讓老人家知道,時不時會去她家做簡單的傷口處理,然後和她串通口供,讓老太太以為他只是調皮爬上爬上摔傷的。
現在這一場景,好像又回到了沈越上學那會兒,忍不住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哪裡受了傷。
沈越舀了兩勺水,把手上的啤酒跡和血跡沖洗乾淨,簡單應道:「沒事。」
唐舒搖了搖頭,領著沈越往客廳走去,邊說:「沒有受什麼傷,沈越把丁家興教訓了一頓,估計夠他躺上一頭半個月的。」
「打得好!」劉嬸鬆了一口氣,又憤憤不平道:「那種人就是欺軟怕硬,應該教訓一下,不然下次又來鬧了,萬一真弄出個早產,那真是遭罪了,沈越幫你出這口氣也是應該的。」
劉嬸剛剛也是怕沈越一個人會吃虧,不過現在看到他沒事,心裡安定了一些。
「不過這丁家在鎮子上好像挺有勢力的。」劉嬸臉色凝重,叮囑他們:「你們往後這段時間注意點。」
唐舒在斗櫃裡翻找出一瓶紅藥水和一卷白紗布,這才發現家裡還備了挺多這種外傷的藥品,沈越這傢伙以前肯定沒少打架。
她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示意沈越坐下來,對劉嬸說:「我知道,劉嬸你不用擔心,我們占理,惹事的也不是我們。」
他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不得不說,沈越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丁家興這種蠻橫霸道慣了的人,如果不教訓一下只會得寸進尺,說不定哪天就要對她動手動腳了。
最起碼這一次,他挨打了也只能認了,畢竟是他不對。
沈越乖乖坐了下來,把受傷的手遞過去,一邊察覺著唐舒,輕嗤一聲:「我後悔下手沒有重一些,已經便宜他了。反正打都打了,這事本來就是他先犯賤,真要追究,大不了我去局子蹲幾天。」
唐舒抬起腳,踹了他一下:「胡說八道,吐口水重說。」
沈越不覺得痛,抬起手偷偷捏了下唐舒的掌心,說:「沒事的,大不了我讓他打回來,我皮糙肉厚,打不死。我吃點苦總比你被人欺負好,你被人欺負了還不敢跟我說呢。」
唐舒塗藥的力度故意大力了些,痛得沈越皺起了眉頭,罵他:「給你打成殘廢那怎麼辦?要是他再來鬧事,我們就報公安,找警察叔叔。」
沈越一臉嗤之以鼻,全然不把唐舒的話放在心上,只耐心地等著唐舒給他包紮傷口,終於包好了,才傲嬌地笑了笑:「就一點小傷而已,還包里三層外三層的,大驚小怪。」
說完,還得瑟地往劉嬸面前揚了揚:「看給我包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手殘廢了。」
唐舒看著沈越的背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隨他去了。
劉嬸笑眯眯看著他們倆,順著沈越的話說道:「小舒心疼你呢。」
沈越那表情,明顯是被愉悅到了,嘴硬道:「又不是多大的傷。」
劉嬸放心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沒事,那我先去把今天的包子賣了,不然等會就太晚了,小舒你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沈越舀了兩勺水,把手上的啤酒跡沖洗乾淨,走到唐舒身旁,說:「我跟劉嬸去擺攤,你回去再睡一會。」
劉嬸說他們的小攤已經擺了有幾天,生意不錯,但就是要很早起床,把早餐給準備好。
雖然唐舒願意這麼做,但沈越心裡還是有根刺,他不願唐舒這麼累,更不想成為丁家興口中沒用的男人。
他要讓唐舒覺得他也是可靠的人。
唐舒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了,「你不用回去你之前工作那邊嗎?」
沈越淡淡回了一句:「不回了。」
他現在也放心不下唐舒一個人在家裡,尤其是出了丁家興這事之後。
丁家興被揍了一頓,可能短時間內會安分點,但是等傷疤好了忘了痛之後,就說不準了。
沈越不能離開她太久,哪怕賺少一點,也要護她周全。
沈越對上唐舒疑惑的目光,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不是弄了個早餐檔嗎?大不了我每天早起一個鍾,多做個一百幾十拿去賣,哪裡賺錢不是賺錢?」
唐舒直視他的眼睛,半是懷疑半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