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竟然如此奇詭。
既然如此,她不用再費心思考,到底該怎麼樣才能不留痕跡地恢復他的生命值。
既來之,則安之。
景鶴年這邊的狗血只能暫緩。
她有魔修模擬器,但顯然這個世界的魔修,和模擬器模擬的魔修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趁此機會好好學一學,再想辦法學學怎麼裝靈修。
屆時回到仙域,不小心掉個馬,和小夥伴們決裂一波,豈不是虐死。
孫小筍重振旗鼓,滿心對未來的美好期望。
教她魔修的先生,膀大腰圓,但神情和緩,瞧著不像那些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普通魔修。
他先是過了遍小筍的筋脈,發現她丹田裡的異物時,眉頭一皺。
「你靈根怎麼還在?」
孫小筍迷茫地搖頭,「先生,我不知。」
孫咸又確定一番,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放出魔氣試試。」
一縷只有魔修才能看見的青紫色魔氣,撞到了對面的石頭上,石頭髮出微弱的光亮。
與測靈石相對的,就是測魔石。
整個仙域都無從討論究竟誰是第一個墮魔之人,但仙域修士眾多,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修士墮魔。
他們被驅趕到九幽,慢慢也建立了與靈修相似的魔修等級體系。
或者說,是直接將靈修的標準直接轉移到了魔上面。
金丹叫魔丹,元嬰叫魔嬰。
以此類推。
孫小筍這回吸取了教訓,讓發光模擬器只亮了一點微弱的光。
她不想再當龍傲……
「什麼!」孫咸瞪大了眼睛,視線在測魔石和小筍之間反覆搖擺,一副極度震驚的樣子,「化魔?怎麼可能是化魔!你才修煉多長時間!」
他顧不得形象,直接把小筍提了起來,搬到另一塊沉黑的測魔石前。
他目光如炬,「小筍,剛剛那個用的年頭短,可能會有誤差,你試試這個。」
事與願違的影響雖大,卻也不是沒有縫隙可鑽。
知曉規律,也就能利用規律。
孫小筍二話不說,將亮度拉到百分之八十。
整個房間,被耀眼的白光填滿。
十幾秒後才消散下去。
孫小筍期待地望向孫咸,在與孫咸對視時,心下一沉。
孫咸哭了。
眼淚流過他那張粗糙的面頰,鐵漢柔情。
他溫和地牽住小筍的手,吸了吸鼻子,滿臉的欣慰、慈祥,像是在看救世主。
「預言說的果然不錯。」
孫小筍:「……什麼預言?」
「魔種降世,仙域將亡。」孫咸鄭重地念出著八個字,「小筍,你是我們九幽的希望,亦是所有魔修的希望。」
孫小筍開始了今天的第三次沉默。
她掙扎道:「這個預言……准嗎?」
孫咸:「忘了什麼時候傳出來的,但在今日之前,我們都把這話當成笑話。」
「流言蜚語,也許並不可信,還是謹慎一些,免得空歡喜一場。」
孫咸用力拍了拍小筍的肩膀,哈哈大笑:「小筍,蒼蠅不定無縫的蛋,不對,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哎呀也不對。」
孫咸想拽兩句有文化的詞,搜腸刮肚也沒找出來,只好摸摸鼻子,老實道:「總之,不管這話出自何處,既然出現了,那就有它出現的道理。」
「你只管受著就是了,就算滅不了那幫靈修也無所謂,反正我們魔修的境遇,也不會比今日更糟。」
「走吧,我們去見尊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孫咸這人是個急脾氣,想到什麼就要去做什麼,小筍一路上暗示許久,也沒能讓他打消念頭。
等見到景鶴年時就更不得了了。
景鶴年病髮結束後,正準備去和手下議事。
如今他雖是三城之主,但想要治理整個九幽,只靠他一人實在是分身乏術。
想要下放權利,又擔心那些叛逆的殘餘勢力反撲。
這段時間不斷奔走,要不是靈魂和身體正處於關鍵的融合期,他不會在魔宮呆太久。
魔修不講道理。
他們只怕拳頭。
結果還沒到議事廳,就被孫咸攔了下來。
孫咸向他行了個禮,把小筍推到他面前,聲如洪鐘。
「尊上!魔種找到了!」
孫咸巴拉巴拉地開始描述,剛剛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