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不太好。rdquo
他的身體緩慢蹲下,即使是仰頭看著她依然有很強的壓迫感,那兩道目光好像是岩潭黑洞。不知道怎麼了,周傾的心臟頻繁顫動,她用手撫摸了下他的臉,是很冰冷的雨水。
雨水有腐蝕性,她不想碰,快速抽回來。
手再次被他拉住,貼上他的臉,周傾突然發現自己並不了解他,可又很心疼這樣狼狽的他,只好問:ldquo你的傷好像很嚴重,發生什麼事了?要我幫忙嗎?rdquo
ldquo不用,你坐著就行。rdquo
ldquo嗯?rdquo
接下來,她身上的衣服紛紛脫落,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沉默得詭異,只有頭髮上的水滴掉落在她的膝蓋上,好冷。
他的手撐著她的膝蓋分開。
周傾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現在的氣氛告訴她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也不要走。之前做的幾次讓他們對彼此已經有了些許經驗,他的指腹松松
地摩挲幾下,那個點就跟小石子一樣了。
她閉上眼睛,敏感地捕捉到了絲絲涼風吹進門來,也可能是他的呼吸。
ldquo要進來嗎?rdquo她氣若遊絲地問,眼睛看向他的衣服。
沒有得到回答,涼風的觸感變成溫熱的刮滑。
外面的雨更大了,空氣格外潮濕,沉悶雷聲壓得人喘不過氣。
周傾躺在了沙發上,心臟的輕顫也變成了激烈地抖動,像劣質洗衣機一樣,快要跳出身體。
她完全不敢低頭看下面的狼藉。
她也說不出來自己被欺負了,因為他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準確來說,只是見識到了他性格里的陰暗。他實際上並不是之前表現給她看的那般光風霽月。
那晚他們做得很多,周傾都累得躲在床上的小角落,趴著一動不動。如果身體是個桶,那麼她一滴不剩,還要被他翻面掰回來接吻。
安靜地四目相對。
他沉著平靜,語調接近完美,問道:ldquo你害怕自己選的是個卑劣的人嗎?rdquo
周傾從始至終都沒有問他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那跟她肯定沒關係,她昂起下巴,表情搞怪,很有鬼馬少女的樣子,ldquo沒關係,你遲早也會見識到我卑鄙的樣子。rdquo
*
周傾睡到滿腿都汗濕了,她掀開被子起來,下樓喝了點水,雨還沒有停,院子裡的桂花樹被打得頻繁低頭,葉子落了一地。
回到床上看眼手機,睡前公司有人給她打電話。
周傾其實很少做夢,之後沒有再睡著,靠在床上玩起了手機。她在遊戲上碰到了徐成陽,跟他組了個隊,一起打到天亮。
周一到公司,例會上程銳也在,他的表情有點兒蔫,同事給他開玩笑也懶得搭理。
周傾已經知道了他在北京談判失利的事,他當晚就給周傾打電話匯報了,周傾沒有什麼表示,只說讓他先回來。
會議結束後,周傾把他叫到辦公室聊了下,程銳說面談的時候,對方的意向並不像郵件里溝通的那樣強,對分成比例的要求也很高,那個數字,程銳根本就沒有辦法做主答應。
ldquo設計師本人太大牌了,我到他們公司連他面兒都沒見著,只派個助理跟我談的。rdquo
程銳把談的細節都告訴了周傾,但周傾並不覺得那個分成是對方的硬性門檻,大概是商業談判中的門面效應。至於只讓助理出面,是覺得雙方地位不對等?
這事兒的確是她辦得不地道。
她笑笑:ldquo彆氣餒嘛,藝術家的脾氣就是古怪的。rdquo
ldquo什麼藝術家,市儈。rdquo
ldquo人都要吃飯呀。rdquo還要拉屎放屁,俗事一件少不了。
周傾現在只是在想,還真讓梁淙給說著了,程銳沒談下來可顯著他的預言成功了。當時打斷他有多瀟灑,現在就有多心虛。
無論談不談得來,她總要做出努力。本意是程銳輕車熟路,再陪自己去一趟,但程銳媽媽生病了,他馬上要請假。
周傾只得自己去,還得儘快,最好在梁淙想起這件事之前,她就給出一個漂亮的解決,但是她忘記這個公司里有他的眼線。
下午他就知道了。周傾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在心裡醞釀如何辯解,他要是因此諷刺她,她也絕不會受著。
但梁淙並沒有就這件事置喙什麼,只是問了:ldquo你是準備就這樣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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