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你怎麼來了rdquo周傾回頭。
ldquo不是你開會時邀請我巡店的？rdquo梁淙站在她身後頓住表情。
會上說的話周傾忘得差不多了，完全是客套話，她對上對下，都畫了不同程度的餅。
梁淙見她愁眉不展，ldquo你能意識到癥結最好。但情緒化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完成。rdquo
周傾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就不打嗝了。
梁淙一直主張，讓周傾定時到賣場巡店，做神訪，及時了解市場及競品動向。她有年輕人的快速思維是好，但只靠營銷搞噱頭不是長久之計。
他說完看向她，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都想起了雨夜車裡，然後動作整齊劃一地沉默，轉臉。
先在場子裡轉一圈兒再說吧。
店員看兩位老闆一圈又一圈地轉著，簡直像無所事事的情侶約會。最煩他們這種人了，逛了不買。
周傾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邊是崔嬸，崔嬸一張口就問她：ldquo小周啊，打這個電話給你實在不好意思，你現在方便說話吧？rdquo
周傾說：ldquo崔師傅，方便，您說。rdquo
崔嬸聽周傾仍然叫她一聲
師傅，就放心了：ldquo林薇早上去上班好好的，不知怎麼回事，中午突然回來說不幹了，一直哭。rdquo
周傾把電話舉在耳邊，靜靜聽著。
ldquo昨晚回來也哭，這段時間她上班一直不開心，說是在公司里有人欺負她。rdquo崔嬸頗有些難為情，她自己也知道不該打這通電話給周傾，但為了女兒老臉豁出去了，ldquo小周，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dquo
此時的周傾像幼兒園的老師，被家長問自己自己的孩子為什麼在學校受欺負了，周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ldquo崔師傅，林薇在你身邊？rdquo
ldquo她在房裡呢。rdquo
周傾沒說林薇辭職的事，ldquo讓她在家好好休息，我找時間和她聊一下。rdquo
崔嬸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掛了電話。
她站在樓梯轉角，光可鑑人的玻璃映出她臉上的微表情，全臉都寫滿了ldquo別惹我rdquo三個字。
梁淙已經走出了兩米遠，事不過三，在他這縮減到了事不過二，他昨晚已經說過一次，但懶得跟她提第二遍。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周傾把手機塞進褲兜里，輕輕地嘆了口氣。
梁淙說：ldquo等你嘆完了氣，咱們就走。rdquo
ldquo去哪？rdquo
ldquo逛。rdquo他只說了這一個字，但絕對沒有帶周傾逛街的意思。他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做神訪，包括了樓上的潮玩店，和對面的那家日資快時尚品牌。
周傾初期還勤勤懇懇做市調，現在太忙了，早忘了這回事。
對比完競品的周傾對自家更失望了，但是她嘴上沒說，梁淙從她的沉默里讀懂了她的情緒，他說：ldquo如果你能看出差距，就說明我們仍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rdquo
ldquo我也沒自大過吧？rdquo周傾雖然是反駁的，但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針鋒相對的氣息都平和。
ldquo無所謂。rdquo
已經到晚飯的時間了，但是周傾口乾舌燥，沒有進食的欲望，腦子也混混沌沌，急需一口新鮮的空氣。他們找了一家可以休息的茶飲店，還有露天的座位。
儘管已經入秋了，但周傾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她問梁淙：ldquo你想喝什麼？我去點。rdquo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有另一對小情侶瞄準了他們身邊的空位，以為他們要走了。眼神都綠油油的，伺機而動。
座位太緊張了，沒辦法。
梁淙的手腕搭在周傾的肩膀上，硬生生把她摁了下去，ldquo我去吧。rdquo他說。那對小情侶看位置被他們坐了，只能無奈地離開。
周傾說：ldquo那你知道我想喝什麼嗎？rdquo
梁淙的視力很好，沒有散光，他站在露台就能看到吧檯上方的GG單，ldquo牛油果什麼，那個是嗎？rdquo他不是看不清，而是那個果茶的名字太長了，他懶得念完，但周傾會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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