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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傑沒再聽她絮叨,他知道她病根在哪,她這病,他能治。

他朝七姑擺擺手:「七姑,不用送藥來了,我帶了藥片來,老闆娘吃了就好,你下去吧。」

「哦哦。」七姑揚起滿臉皺紋的臉來,遲疑了一刻,看他跑進真美房裡,關上了門。她於是顫巍巍,掉頭下樓去了。

仁傑進去,把房裡的大燈打開,屋裡亮堂起來,不是昏暗得,像間停屍房。

他坐在真美枕頭邊,摸了摸她額頭,還燙著。他說:「你別怕了,我找人打聽過了,那孩子已經被叫去問過話,他親哥也在裡面,不過他沒說見過你,你安心吧,他什麼也沒說。」他想,那孩子到底是知道,她是在救他。

真美還在一片火場裡,煙燻火燎的,聽不清,但也聽見了一點。

仁傑起身在梳妝檯上倒了杯水來,再坐回來時見她有些醒轉,睜著眼睛。他索性扶她起來喝水,同時再重複一遍:「他沒說你的名字,你放心吧。他既然警察問都沒說,以後也不會說了,你別害怕了。」

她真的垂著頭,在他手裡喝了一口水,像將死之人,起死回生。「真的麼?」她粗著嗓門問。

「真的。」他說,說完低頭皺著眉,「不過,防著黑毛要被放出來,我明天去福州一趟。」

真美還沉浸在起死回生的一口活氣里,聽不見別的話,忙著問:「那他,他以後會不會說……」

仁傑在考慮別的事,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搖搖頭:「他現在不會說,以後再說也沒什麼用,也沒人信他了,你放心吧。」他說完,補充:「現在要緊的事,是不能讓黑毛再出來。」

真美腦子裡呼呼轉著,轉的也僅僅是:小十七沒有提她,他沒說。她放心了……別的事,仁傑說的要緊事,她一時顧不上。呆著臉,眼角放鬆著。

仁傑沒再跟她說話,他把水杯塞在她手裡,起身走了。

他第二天一早就到縣城,買了車票直奔福州。福州對他們這小鎮上的人來說,遠,天高路遠,況且家裡的雞要養、豬要喂,爹娘要吃、兒女要喝,實在出不了這麼遠的遠門。仁傑也是結婚前去過一次福州,那次是去看他妹妹淑娟,托淑娟的福,第一次進到大學裡。從那以後,他就跨進婚姻的大門,再也沒能脫身。

他這次沒聯繫淑娟,她去年考上的研究生,讀書很忙,沒有時間回家,連過年也沒回來。況且這種事,淑娟是讀文學的女孩兒家,不適合知道這樣的事。

仁傑找了他從前上職校的同學,他們讀書時關係不錯,他知道他爸爸是監獄的領導。

他們約在一間做客家菜的小店裡,吃飯談話,說了一下午。出來時,夜色降臨,路面上滿是回家的車和人。

仁傑憑著印象,摸到淑娟的大學門口,門口的保安攔著,不讓他進,大概看他面色黝黑,不像是學校里上學的文化人。

他打電話給妹妹:「淑娟,沒在上課吧?」他問,他上個月打錢給她,完了打電話問她近況,她說在上晚課,沒接。他這回聰明了,先問問,怕打擾她。

「哦……沒啊,哥,你怎麼了?有事麼?」電話里的聲音,有點兒錯愕。

第29章 有一點愛,不多(十二)

「沒什麼事兒,我到福州來看朋友,想順便也看看你,給你買了點兒吃的,都是你愛吃的,在你學校門口呢,你出來拿一下。」他說。

「啊?」妹妹的聲音里充滿驚訝,「你說現在麼?」

「是啊,我在你們,這個,南大門,就上次你帶我進去的地方。」仁傑抬著頭,看到巍峨高大的校門,在他眼裡,氣象恢弘。

「你,那……」淑娟顯然沒有驚喜,只有驚訝:「怎麼沒說一聲,就來了!」

仁傑心裡滿是見妹妹的欣慰,這個妹妹是他從小照顧長大的,聰明懂事,讀書還好,鎮上考出去的,少數幾個女孩子,就有他妹妹,就算家裡出了再糟心的事兒,他也不能讓她受影響。他保她去讀大學,在他們的父親被追債的人打破了頭,躺在家門口的時候;在他們的母親動手術的時候;在他實在籌不到錢,準備答應媒人,嫁到鄭家去時。

「那你是在上課啊?我也是臨時有事,到了就想來看看你。能出來一趟不?」

「我……那你,你要不把東西放保安那兒吧,我這會兒沒下課,出不來。」淑娟在電話里說,語氣有點兒斷續,越說越小聲。

仁傑還笑著:「那沒事兒,我等你下課,我不急,你好好聽課,我掛了啊。」他說完,朝學校大門的牆根走去,垂手靠著牆。他總喜歡靠牆站,像是沒有牆,就沒有安全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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