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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刻,她又被丹紅掀翻,後腦磕在泥坑裡,滿領口灌進臭水……

廟門前,像是有兩隻特地來滾泥潭的佩奇,她們歡快熱烈在裡面打滾、拉扯、互相推來倒去,發出尖利的刺耳的叫聲。

山道上來來往往的村民,一輛輛摩托車呼嘯而過,也有幾輛不急著趕路的,停下來觀賞,倚著車把手,抽上一根煙。

雨下得前所未有的大,落雨聲封住了人的耳朵。直到黑毛的摩托車停在旁邊,他跳下來把污泥滿身的真美從丹紅胯下拉出來,仁傑這時才反應過來,也衝上前去,他像是拉架,但遲了一步,只趕上把自己的胖老婆從水坑裡扯起來。

黑毛嘴裡叼著煙,說話嗚哩嗚哩,「你們他媽的,在這兒打什麼?」

「臭婊子,我打不死你!」丹紅脖子上累累抓痕,不影響她叫罵。

「你才婊子,你連婊子都不如,死爛貨沒人要……」真美鼻子打出了血,被雨水一衝,倒是什麼也看不見,不影響聲勢。

她拿手指著,被黑毛拽回來,他朝丹紅威脅道:「你他媽給我閉嘴啊,再罵一句,小心砸了你家的攤兒。」

雨下得太大,他揪著真美,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她提上摩托車,載著「隆隆」消失在雨簾里。

等他們走了,丹紅才開始捂著淌血的脖子,揉眼睛,「哇」地哭開了,哭得像家裡死了人,喪了親。接著,漸漸咆哮起來,像只母熊,丟了獵物。

仁傑試著要拉她走,被她反手一巴掌,扇在臉上。

真美被黑毛載回家,她坐在摩托車后座上,風雨齊齊打在臉上,沒了滾泥潭的亢奮,才覺出:干架上,自己的小身板終究是吃了虧。被男人弄回家,被這個黑豬一樣的男人弄回家。

她借著「隆隆」的發動機聲音,也哭了起來,只是沒有嚎啕大哭,隱在風雨聲里,覺出做人的苦處來,從前小時候沒有新衣服的苦,和現在沒有好男人的苦,都是苦,既是別樣的苦,又是同樣的苦,讓人不能好好活的苦。

她下車,捋了捋雨水澆透了的髮絲,昂著頭上樓去洗澡。洗了澡,腫著腮幫子也照舊塗粉,抹玫紅色的口紅,穿著身半透明的薄睡衣,走出來坐在黑毛腿上,用力在男人的額頭上嘬了一口,紅紅的一道唇印。

「阿哥,我今天才知道,我有多愛你。」她緋紅的臉,像發了燒的人,說著滿口胡言亂語:「你情深義重,我最愛情深義重的男人。」她說著,拉開領口,挺著胸去蹭那男人的下巴和他下巴上的胡茬。

「小騷貨,才沒了男人幾天,就受不了了。」他抬著頭,等著她親他嘴,可她還是,送了她飽滿緊實的胸脯過來,抱著他的頭念叨:「我好愛你,阿哥,我以後要怎麼愛你,阿哥,我天天夜夜愛你,好不好!」

那晚,七姑沒上來送湯藥,最後一副藥,應該是不用喝了。裡面鬧騰的聲音不小,一會兒是女人的笑,一會兒是男人的笑。男人女人互相玩,真是笑個沒完沒了。

真美著實消停了幾天,黑毛也夜夜都來,她找到點兒兩口子過日子的感覺。春節假期一過,果然遊客的生意就淡下來了,偶爾有幾個背包客,拿著長槍短炮來拍灘涂日出的,也被鎮子前面,靠公路的幾家民宿搶走了。

真美躺在枕頭上和黑毛說悄悄話,「哎,你想想辦法,我這裡連著好幾天沒人了,你看我嘴角上,火癤子都生出來了,這眼看又要發工資了,可都是錢呀。」

「早說你別雇這幾把沒用的老骨頭了,你把錢給我,我給你當小工。」黑毛剛乾完體力活,累得喘不勻氣兒,眯著眼睛說。

「我呸,雇你?你給我殺魚炒菜啊?埋鍋造飯啊?你會麼?」她啐了一口,儘量不提這些,「你是我的大客戶,你幫我找找上面那幾家大工廠,拉他們來吃飯啊,我這裡房間可以空著,私房菜可以照舊賣,你說是不是?」她說著,扶著他肩背,想搖他,可惜他太壯大,實在搖不動。

男人哼哼著,「哦哦哦」,不多會兒,打起呼嚕來,震天響。剛剛還說她叫床的聲音大,她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在她身上取樂,她是肯的,一開始是怕他,怕他使刀;經過和丹紅打的那一架,她更是順從了,帶著點兒曲意的逢迎的感覺,覺得是個靠山。可這男人,像他的長相一樣可憎,他從來不用套,害得真美得自己管自己的肚子。

她有幾天忙生意,忙昏了頭,忘了吃藥,結果,不慎中了招。

她在這事兒上其實有經驗,從前打過兩次,就是進醫院、辦手續麻煩點兒,其他的,她抬著頭,望著藍幽幽的天,發了半天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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