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強勁的外力,猝然擰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猛地掀開。
是藺寒時!
他擋在藺聞韜身前,身形利落地格開她的攻擊,挑眉冷覷著她。
叫出她的名字:「朝微。又見面了。」
這根本就不是巫螢晚。
而是頂著她的臉的,怪物朝微。
她們倆的能力是互通的。
朝微見被識破身份,便也不再偽裝下去,變換回了自己的面容。
她嗤聲一笑,神情和語氣卻遮不住誇讚:「藺寒時,你還不算太笨。」
藺寒時剛剛就已經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了,所以故意詐她說巫螢晚已離城,沒想到她當真順著胡謅下去。
這證明她根本就是個假貨。
他懶得跟朝微說廢話,厲聲道:「朝微,你的能力我一清二楚,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也別妄想再用這一套,來控制我們!」
「是麼?」朝微呵地一笑,轉而露出一個古怪的探究眼神,上下打量他,似乎是在等著藺寒時主動提起什麼。
藺寒時被她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他自己也很好奇,為什麼上次朝微用同樣的招數來控制自己,而他卻根本沒有被控制?
反觀蘭德、譚教授、霍蕎,甚至藺聞韜。
一個個都被朝微玩弄於股掌,被她的吞噬晶核控制神志。
為什麼只有他沒事?
「藺寒時,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只有你不會被我控制?」朝微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藺寒時沉默,可他倏然亮起的眼神,卻已經暗示了他的想法。
朝微像轉了性,突然仁慈地,將一切真相暴露在他眼前:「不僅是你,還有晚晚,她也不可能被我控制。」
藺寒時仿佛太陽穴被人錘了一拳,瞬時有些頭暈目眩。
他心底隱約有個猜測,頓時心跳加速,但還是問:「你……什麼意思?」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巫螢晚的結局,是不是就可以改寫了?
在氣勢上占了上風的朝微,逼近他兩步,仿佛是想將他驟然緊繃的表情看得更仔細些。
她一字一句說:「藺寒時,只有命契馭能者,才可以做到不被我的吞噬晶核控制。」
「所以,藺寒時,你就是第三位命契主人。」
這個消息,就像在藺寒時的五臟六腑里燃起一串煙花。
他只覺得渾身又痛又麻,可又控制不住心神激盪,歡欣不已。
結合骨凌刀的話,只要命契第三位主人能與巫螢晚重新結成新的命契,就可以自動解開她與朝微的命契。
徹底解開她和怪物朝微生死與共的死局。
藺寒時極力克制著鬆動的神色,不想被朝微看穿他已然動搖的內心。
可朝微卻步步緊逼:
「藺寒時,你還有其他選擇嗎?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既可以挽救巫螢晚,也可以讓你們永遠綁定、永遠在一起。你還要猶豫什麼?」
是啊。
朝微的話,實在太有誘惑力。
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挽救巫螢晚的機會,藺寒時很難不上鉤。
腦海中那些自私的明哲保身念頭,勢如破竹般,便壓倒了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花了很長時間才說服自己的信念。
那些信誓旦旦要為她鋪路、要與她並肩作戰共進退的信念,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
既然她不想做逃避使命的膽小鬼,那就由他來替她做。
什麼壞事、什麼污名,都由他來一力承擔。
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他只在乎巫螢晚,只想她好好活著。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憑什麼要幫我?」藺寒時紅著眼,全身肌肉繃緊才能維持住頭腦清醒,用力到額角青筋凸起。
可事實上,他的內心已是一片搖搖欲墜。
這句幾乎沒什麼力道的話,根本不是質問。
藺寒時根本就是在等朝微的藉口,他需要這個理由來支撐自己,來成全他心底那個陰暗自私的想法。
朝微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循循善誘般,溫柔地告訴他:「藺寒時,我不是要幫你。我是要幫晚晚、幫我自己。」
「從來都不是我想殺她,是她想利用我們之間的聯結,來殺死我。我不想給她這個機會,我想阻止她的……」
「藺寒時,你幫幫她吧。」
幫幫她吧。幫幫她吧。
這幾個字如魔音入耳,久久縈繞在藺寒時耳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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