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只是有點不確定……」
她轉向他,一條胳膊搭在浴缸邊緣,托著自己的下巴,眼神純真地盯著他,問:「藺寒時,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突然說這個幹嘛?」藺寒時反倒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來,下意識就想迴避她直白的問題。
巫螢晚反倒不依不饒起來:「不准躲。我回憶了一遍,你從沒正式對我表白過。」
這個結論一說出口,她的語氣都瞬間理直氣壯起來,氣勢高了一截。
她氣鼓鼓地盯著藺寒時,認真教育他:
「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你有什麼想法,開心的、生氣的、不滿意的,都要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我們就容易產生誤會,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藺寒時沒想到她會這樣較真。
「……」他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該說什麼。
巫螢晚忽然湊過去,安撫般舔了舔他的唇,才道:「喜歡也是。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他們之前,連生死與共都成了一種承諾,卻從未認真交流過【喜歡與愛】這個話題。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荒謬。
「我……」藺寒時久久回望著她,雙唇翕動,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話。
【他愛她】這個認知,早已熟悉到成了一種習慣與本能。
藺寒時從沒設想過會有一天,他需要向她剖析自己的本能。
沉默內斂的人,大多都像山一樣。
心裡的情緒和感受,深沉厚重、萬年不變。
甚至在此刻,他連心跳加速的感覺都沒有。
唯獨映著她面容的瞳孔,比身體的反應更誠實、更難以自控,正在激烈地顫動。
可他反覆張口幾次,喉嚨卻仿佛被勒住,就是發不出聲音。
巫螢晚等了又等,等到忍不住咬起唇,皺眉看他:「有那麼難說出口嗎?」
藺寒時思忖兩秒,才認真回答她:「一句話而已,我可以說。但我現在說出來的,也許、也許沒那麼完美……你要嗎?」
他不是懷疑自己的愛意,只是……只是沒表面上那麼自信。
他有很多缺點:自私、卑劣、善妒、不自量力,卻又自以為是。
偶爾他也會自我懷疑,自己到底配不配愛她。
所以藺寒時總是用暴烈的親吻,表達自己的愛和在意;用粗暴的擁抱,表達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
激烈的肢體語言,比他脆弱又乾涸的靈魂,要有力量得多。
貧瘠的語言和這副搖搖欲墜的軀殼,承載不起他心底那些重如千斤的喜歡。
就那樣輕而易舉把它們捧到她面前來,仿佛會連累他的愛意,都變得淺薄。
表白心跡,是很重要的承諾。
必須鄭重其事。
他做不到就這樣隨便說出口。
可藺寒時越是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巫螢晚心底就越興奮,就越渴望看到他在自己面前,一點點拆解自己的畫面。
白日那些身心俱疲的感覺,頃刻間一掃而空。
她興致勃勃,甚至有種渾身戰慄的錯覺。
她摸他的耳朵,像個表面溫柔卻極富野心的引導者,循循善誘:「好乖乖,不完美也沒關係。你把你的想法坦誠告訴我,這樣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藺寒時咀嚼著她的話,良久,才小心翼翼問:「怎麼樣……才算坦誠?」
巫螢晚用指尖點了下他的心口,笑盈盈說:「就是你真實的內心。」
他沉默,然後搖搖頭。
才不要。
他真實的內心滿是醜陋與卑劣,不能拿出來給她看。
巫螢晚思忖兩秒,轉而換個話術,故意刺激他:「怎麼不說話?藺寒時,難道在你真實的內心,其實根本就不……」
「沒有不喜歡!」藺寒時猛然抓住她的手指,打斷她。
他動作強橫,眼神卻是驚惶的,緊張到面部肌肉都在輕微痙攣。
生怕她嘴裡再冒出什麼誤解他的話,藺寒時索性又欺身壓過來,蠻不講理地要吻她。
好堵住她的嘴。
巫螢晚快一步,伸手擋住自己的唇。
他最後只親到她柔軟的手心,乾脆就順著她手心的紋路,一點一點啄吻。
到後來,又變成一點一點地輕舔。
從她的手心,滑到她的鎖骨,再滑到她脖頸上細微的青筋。
就這樣,藺寒時順理成章就覆蓋掉了,方才骨凌刀留在上面的、其實根本不存在的氣息。
順便標記了屬於自己的味道。
然後更得寸進尺地,將手掌貼著她的肌膚,往水裡滑去。=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4_b/bjZjm.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