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食言。
她可恥地想,那乾脆都在一起好了。
開開心心過完餘下的日子,這樣不是很好嗎?
面對藺寒時的故意刁難,骨凌刀踏出第一步後,後面的招數反而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從善如流道:「好。孩子我會照顧。」
聽到骨凌刀溫柔包容的回答,巫螢晚心底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天平,瞬間開始劇烈搖擺。
她愈發愧疚了。
卻也讓她心底貪婪的念頭,變得愈發強烈。
誰知,藺寒時倒不滿意起這個答案來了。
他狠狠折著眉心,沖骨凌刀陰陽怪氣:「我的孩子,誰要你照顧了?!」
他早就考慮過,假如自己不在了,孩子肯定是要交給巫螢晚的。
以她那毛手毛腳的性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大概率也是骨凌刀來替她收尾。
可當真聽到這句話從骨凌刀嘴裡冒出來,藺寒時又有種氣血上涌的強烈不適感。
他最在意的愛人和孩子,將來都會被骨凌刀繼承。
而自己作為背叛者,或許會死在某個沒有星光的夜晚,死在某處骯髒破舊的角落,死在天寒地凍、大雪泥濘的湖邊。
像前世那樣,在無盡的冰冷和黑暗裡,停止心跳與呼吸……
這對他一點也不公平。
但他無力改變。
藺寒時心中憤恨,卻只能沖骨凌刀冷臉:「鬼才跟你做朋友!」
他起身,將巫螢晚從沙發背後撈出來。
打橫抱起。
巫螢晚還來不及掙扎,便被他動作粗魯地丟到了骨凌刀懷裡。
「人給你,」藺寒時誰的好臉色也不給,「你帶她回去。」
巫螢晚還被骨凌刀抱著,眼神卻恨不得在他臉上釘出兩個窟窿來,嘴裡卻悶聲悶氣道:「謝謝,你真大方。」
她根本不想走。
她今晚就是來找藺寒時的,根本就沒想回去。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貪心也罷。
巫螢晚的確有借著藺寒時的口、試探骨凌刀的想法。
——她是真的有在考慮,要不要和藺寒時在一起。
反正帝國的婚姻制度允許一A多O。
以她這樣的身份,最後只選了兩個伴侶,誰見了不夸一句忠貞不渝、有始有終?
她今晚已經把姿態放低、來討好藺寒時了。
他怎麼還把她往外推啊?
要知道,這輩子她連做恨時都沒低過頭。
o(╥﹏╥)o
正當巫螢晚苦惱之際,骨凌刀忽然將她放下來。
他朝向藺寒時的背影,道:「你猜錯了。今晚,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藺寒時轉過身來,目光微訝。
「我們聊聊。」
……
兩個男人,需要到書房單獨交流。
把巫螢晚一個人丟在客廳里。
臨去書房前,骨凌刀從懷裡掏出一枚藥丸,不由分說塞到巫螢晚嘴裡。
當著藺寒時的面,他說:「晚晚,你身上的催/情劑還沒解。吃了這個藥,你會好受點。」
巫螢晚被他一提醒,後知後覺記起這件事來,「噢噢。」
藺寒時掃一眼她面色酡紅、眼神濕漉漉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冷哼半聲。
他心道:怪不得她今晚變著法子想討好他。
骨凌刀這時冷不丁來了句:「藺寒時,她今晚就是來標記你的。」
……
進了書房,骨凌刀還將門反鎖了。
巫螢晚見他如此謹慎,心中更是忐忑。
該不會是要避開她打一架吧?
不行。
她得想辦法進去。
書房內。
骨凌刀對藺寒時開門見山,表明已知道他見過蒙晉的事。
藺寒時壓下疑慮,面不改色地轉移話題:「你跟蹤我?難不成你是擔心,等我真的爬到了萬人之上的位置,巫螢晚就會拋下你、轉投我的懷抱?」
骨凌刀皮笑肉不笑,拿他方才的話來回嗆:「你就這么小心眼?我不是都答應了,可以做小的?」
藺寒時神情古怪地剜他一眼。
巫螢晚不在,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拆穿骨凌刀:「你明知道,她不可能那樣說話。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沒必要再裝什麼通情達理、忍氣吞聲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