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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螢晚張開掌心,望著自己的手指。

雌性動物都是愛美的,為了參加這次的晚宴,她特意做了漂亮的水晶指甲。

「你要做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破開藍海之光,橫衝直撞而來。

巫螢晚從晶核面前移開眼,終於注意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藺寒時。

其他人尚未從藍海之光中清醒過來,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這個困惑只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藺寒時此時的複雜眼神,才是她注意力的焦點。

他此刻正用一種無法理解的、卻又萬分迫切般的複雜眼神,緊緊攫住她。

巫螢晚記得這個眼神。

不久之前,透過基地科研所的那台儀器,她進入他的記憶世界中。

當那群瘋狂的感染者朝他們衝來,而巫螢晚卻突然打碎花瓶,讓結緣花染上血液的氣息,刺激感染者失控變異,對藺寒時發起更兇猛的攻擊。

她打碎花瓶時,藺寒時望向她的眼神,就如這般。

與其說的無法理解,倒不如說是一種……對她的脫軌行為的無力感,和無法掌控她的失落感。

別提靠近她、觸碰她,他連她在想什麼、做什麼都猜不到——這種落差感,就是巫螢晚對藺寒時眼神的解讀。

也是她最想見到的東西。

與巫螢晚跳脫的思維不一樣,藺寒時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這些。

他瞥一眼她端詳手指的動作,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恐怖又荒誕的念頭。

他不由得語氣加重,重複一遍:「你到底,要做什麼?」

隨著語氣力度的加重,他的雙眸瞳孔也跟著微微收縮,顯然是恐懼多過壓迫。

巫螢晚全然只盯著他的眼睛,那裡竟然有一絲一閃而過的……脆弱感。

他是在害怕嗎?害怕她出事?

她反問:「那你是要做什麼?」

他的眼神,比藺寒時這個人,可要誠實得多。

彼此試探,意義並不大。

然而與藺寒時合作,也不是什麼共贏的法子。

所以巫螢晚選擇無視他,無視他眼神里深藏的擔憂與不解。

「同情共感、同生共死。你是不是要和骨凌刀結契?」藺寒時居然直截了當問出了口。

巫螢晚明顯怔愣一瞬。

一方面是沒料到他會知道,另一方面是震驚於他的直白。

今晚她所有的異樣舉動,加上她的沉默和迴避,更讓藺寒時篤定了這個猜測。

他想說,你要契定的人,憑什麼是骨凌刀?

他想說,你做這麼多,就只是為了達成和骨凌刀結契這個目的嗎?

可話到嘴邊,藺寒時卻只是問:「那我們之間的契約,要怎麼解開?」

他們之間的契約,不就是標記關係?

令他失望的是,巫螢晚半點沒有為此傷神的意思,她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他,只笑著解釋:「我想,是你誤會了。」

ABO屬性這套改寫人類本能的進化機制,壓根沒有對A屬性人類作出過約束。

需要對標記關係從一而終的,是被標記的一方。

晶核一枚接一枚析出,在她面前足足有數十顆之多。

巨型玻璃之下的怪物殘軀,在恢弘震撼的煉化中化為一灘灘血水,徹底消失在這個人類世界。

這意味著,煉化已近尾聲。

巫螢晚感知著體內不斷在糾纏的兩股能量,她深深望一眼骨凌刀,他已然昏死過去。

接著,她才移過眼神來,正視藺寒時,語氣溫柔又殘忍:「標記關係綁定的,可不是我。」

被同一個A二次標記的O,是無法離開他的主人的。

藺寒時腦海中嗡嗡作響,裡面好似有無數個嘈雜的聲音在尖叫,在嘶喊,在求救。

他聲音沙啞:「那我……怎麼辦?」

被拋棄後的我,該怎麼辦?

一貫謹慎、心思深沉的他,竟然就這樣不受控制般,將軟弱的一面,示於她眼前。

他被她無情的回答,還有她望向骨凌刀的目光,狠狠刺痛了。

他原以為,那種掙扎和不忍的眼神,只會在小孤女望向她的奴隸哥哥時,才會毫不顧忌地流露出來。

可如今,一個脫胎換骨的她出現,連帶著將她曾經的情意都一併抹煞。

他不屬於巫螢晚的記憶,所以他的歡喜和悵然,於她而言都是不痛不癢的。

但在他這裡,她的每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是割在他身上的鈍刀子。

曾經的親密無間,都成了她刺向他的箭簇上的倒刺。

扎進去疼一場,拔出來還要再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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