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要掙扎,想要脫開雙手的桎梏,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轉移注意力。
可他越是掙扎,那兩道精神力光束似乎就纏得越緊,愈發不溫柔地磋磨他手腕上的腺體。
這時,即便有手套遮掩著,也很難再遮掩那股水□□的甜味。
更糟糕的是,他這個再分化後的假A,一旦動情就會陷入全身無力、任人蹂藺的窘境。
藺寒時已經能感覺到,體內那僅存的單薄力量的快速流失。
巫螢晚還若無其事般倚靠在他懷中。
她放鬆地閉上雙眼,「那些記憶,我是真的記不起來。」
「可每晚我都會夢到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她一邊感受著他身體的戰慄,一邊天真無知地誘.惑著他。
「破落卻整齊的屋子、明亮得可以看到對方眼神的月色、用一道帘子隔開的床、只屬於兩個人的晚餐……你能告訴我嗎,那是誰和我的夜晚?」
那是誰和我的夜晚。
她嘴裡的每個字,都像擰開水閥閥門時的一道勁力。
藺寒時體內的漩渦開始蓄力,迫不及待想要衝開那道閥門。
他的額角、頰邊、鼻尖,都沁出了一層薄而燙的細汗,蒸得他的眼神愈發赤紅。發緣處的碎發緊緊貼住皮膚,隱隱約約釋放著某種曖昧、黏糊的信號。
巫螢晚突然抬起頭,睫毛上翹,仰著視線看他。
從藺寒時的視角看過去,她一雙美麗清純的大眼睛,顯得分外天真無邪。
「你是突然發情反應了嗎?」她用柔軟單純的語氣,窺探他的秘密。
空氣中突然炸開了一股濃烈的水蜜桃味道。
「……嗯。」被拆穿的藺寒時,這時竟然一反常態的坦誠。
他甚至沒有移開被她直視著的眼神。
相反的,他的眼神格外明亮、乾淨,甚至還帶著一絲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般的清純。
然而就是這樣的眼神,卻比汗液還要黏膩。
就像一枝快要渴死在初冬薄雪中的白色風信子,純真又風情。
滿口謊言的巫螢晚,記得自己與他的每一次肌膚相親。
可任憑她怎樣搜索記憶,也找不到哪一刻的藺寒時,會露出眼前這樣的神色。
記憶中的他,對於被標記這件事,似乎總是引以為恥。
他總是沉默不吭聲,眼尾紅紅,隱忍地緊閉雙眼,極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好似接受她的標記,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退而求其次?
好像確實如此。
起碼那時的小孤女,的確是抱著一種不擇手段也要留住他的心態,對他進行強制標記的。
那次就和眼前的情形差不多。
他正處在發情期,一夜未歸後拖著虛軟的身體回來,手腕上綁著一條女人的髮帶。並且對小孤女表現出無來由的冷淡。
奴隸藺寒時是個純正的O,看起來,還是一副青竹般高挑卻瘦弱的少年模樣。
他渾身都是濕漉漉的,眼神里也是潮濕的,就像炎炎夏日裡一支凝著水珠的雪糕。
他彎腰脫鞋,將後背對著小孤女。
濕透後又半乾的淺色外襯,緊緊貼在他的背上,印出一條脊柱的輪廓。
他太瘦了,那凸起的脊柱清晰得過分,幾乎能讓她數清到底有幾截。
她這是第一次這樣赤果地盯著他的後背看。
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那個一直保護她照顧她、可以讓她全身心依賴的奴隸哥哥,只不過是一個會受發情期折磨的、需要仰人鼻息才能不被欺負的O,而已。
奴隸藺寒時似乎真的很虛弱,隨便找了個矮櫃便坐了下去。
後腦勺靠牆,仰著頭喘氣。
他的頭頂上方,就是一面窗。
清晨的風吹過,窗簾拂動,金色的薄光抖落進來。
在他飽蘸清欲的臉上,忽明忽暗地變化著。
小孤女望著他揚起的下頜,目光直直。
她看到陽光下他白皙透亮的皮膚仿佛在發光,淡漠的輪廓,也變得意外的華麗。
空氣中那股無處不在的水蜜桃的甜味,不斷翻攪她的鼻腔和心臟。
這是最美、最好的清晨。
「你過來。」奴隸藺寒時突然說話,同時,他拆掉了手腕上的那條髮帶。
因為這個細節動作,小孤女魔怔般照他的話,走上前。
卻被他一個旋身,反身坐在他的腿上。
她單薄的背脊,貼著他滾燙的胸膛。
他長著腺體的右手,橫在她的腹前,攬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