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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實際上,她的神秘、強大、高不可攀,甚至超出了他的想像範圍。

可等巫螢晚完完全全站到他的面前,他又沒骨氣地將目光再移回來,仰望著她。

「傷得重嗎?」她語氣關切,卻並沒有要扶他起來的動作。

這句話,讓藺寒時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倏然露出一個憤怒又驚恐的眼神。

不久之前,他就是用這句話來敷衍霍蕎。

她這套活學活用,分明是在譏諷他的不擇手段。

這個念頭一成型,藺寒時那些竭力想要藏起來的自尊心,頃刻間四分五裂。

他幾乎是用一種自暴自棄般的脆弱口吻,向她求證:「你都看到了,是嗎。」這根本就是一個陳述句。

這一刻,藺寒時仿佛是被剝光了衣物的死刑犯。

神不願寬恕惡人。

將他丟在審判的絞刑架下,神還要懲罰罪惡深重的他,親眼看著唯一的體面被肢解得乾乾淨淨。

巫螢晚當然看到了。

她還看到霍蕎流血的雙眼,和藏在她眼睛裡的精神力源。

「是的。可我那是為了救你。」下一秒,她竟然開始光明磊落地向他邀功,嘴角挽起一個純真可愛的笑。

這突如其來的示好,讓藺寒時一陣心神恍惚。

就好像頭頂有一塊巨石壓下來,卻在即將壓垮他的那一刻,被人猝不及防地卸了一半力。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巫螢晚靠近自己,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方,月牙眼彎彎地將他望著。

她的眼神太過溫暖,讓藺寒時緊繃的情緒,瞬時變得蓬鬆柔軟。

然而這不經意的放鬆,反而刺激了信息素味道的外溢。

藺寒時的信息素味道,是與他冷冽的外在氣質十分違和的水蜜桃味。

一種成熟誘/人、卻又惹人憐愛的味道。

「是兩次,我救了你兩次。」巫螢晚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變化,伸出雙手,輕輕撫住他的兩邊臉龐。

然後右手虎口張開,用大拇指抵住他正在滴汗的下頜,往上微微用力。

「唔——」原本張著嘴喘息的藺寒時,因為她這個小動作,不得不闔上了嘴,甚至還發出了一個短促而性.感的氣音。

想說的話,也被一併吞下。

巫螢晚直勾勾望著他,竟覺得他這副輕易被自己拿捏的神情,意外有幾分討喜。

她忽的輕笑出聲。像對待一隻剛撿來的流浪狗,突然體會到了逗弄他的快樂。

巫螢晚知道他想說什麼,貼心地替他解惑:「在基地的遊戲艙內,注入你體內的那支『抑制劑』,那是我的血液。」

作為被她標記過的O,她的血液對他具有鎮定作用。

巫螢晚遷就他,也跟著跪下來。

華麗的裙擺,如花一般在他的膝前綻放。海藻般的長捲髮,親昵地掠過他的鼻尖。

這樣不設防的距離,讓藺寒時毫無招架之力。

他好似完全沒有聽懂她的話,隻眼神痴痴然地盯緊她,跟著她的動作調整自己的視線。

他想說什麼,連唇角都在顫抖:「你……」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藺寒時對自己完全沒有自信。

她說「我救了你兩次」。

這樣的話,即使沒有這糟糕的發情反應,他也會心動。

巫螢晚放鬆後背,將身體傾向面前的他,輕輕依偎在他炙燙的懷抱里。

「我一直知道的,實驗室里那個奴隸是你,偷抑制劑的是你,偷襲凌刀哥哥的也是你。你是我那段遺忘的記憶中,最特別的存在。特別到……我一看到你,就會不自覺心跳加速。」

她似乎變回了藺寒時記憶中、那個柔軟纖細的小孤女,可以毫無保留地對他傾訴心聲。

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讓藺寒時幾乎忘記了——自己正被她以壓制性的姿態捆綁著雙手、毫無反擊之力的事實。

他滿腦子都是想質問她的話。

為什麼在實驗室的玻璃房裡,要把他當成奴隸送給霍蕎?

為什麼要和那些針對他的人站在一起,對他咄咄逼人?

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得那樣……討厭他?

可呼吸就能嗅到她味道的這種滿足感,完全蓋過了藺寒時內心那些、相比起來微不足道的不甘和憤惱。

「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巫螢晚好似想要一鼓作氣,將那些難言的苦衷全都告訴他,「也沒辦法坦坦蕩蕩面對我們之前的關係,所以只能選擇沒有意義的逃避。」

藺寒時其實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她的前額貼著自己的下頜,柔軟好聞的髮絲,在若有似無地刮蹭著他的嘴唇、他的喉結、他的鎖骨,他所有方寸大亂的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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