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擁有小孤女時期的全部記憶。
霍蕎此時的孤弱,讓她聯想到了流浪時的自己。
當時孤弱哀憐的小孤女,所幸遇上了藺寒時,才沒有淪落到顛沛流離的地步。
假如、她是說假如。
假如當初是別人救了小孤女,那藺寒時在她被封存的記憶中,是不是就不會有那樣舉足輕重的地位了?
巫螢晚情不自禁皺了皺眉。
她不喜歡滴水不漏的思考,行事完全憑本能和直覺。
她索性就順從內心,大大方方地替霍蕎求情:「霍小姐一定是無心之失,別罰她了,好嗎?」
巫螢晚認真地想,她幫了霍蕎,就等於幫了當初的小孤女。
霍蕎聞言,不禁抬頭看向她,瞳孔微微顫動。
周圍一片噤聲。
就連越星這樣的身份地位,在父親面前也要謹言慎行。
只見過一面的巫螢晚,卻在為自己說話。
巫螢晚甚至還輕輕拉了拉骨凌刀的衣袖,似乎是想向他求援。
畢竟骨凌刀才是真實受害人。
他站出來替霍蕎求情,分量肯定不一樣。
藺寒時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
他眼神一沉,被他們倆之間的小親昵,攪得心潮翻湧、暗戾叢生。
他不厚道地搶骨凌刀的功勞:「若是當真要罰霍蕎,那下臣意外傷人,還請殿下一併治罪。」
我讓你說!
嘴上對越星說著求情的話,但藺寒時的眼神卻瞟向巫螢晚。他眼尾微微揚起,帶起一絲得逞後的興意。
巫螢晚也在看他。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空氣中便好像燃起了一簇小火花。
那種只能他倆能感受到的隱秘對峙感,就好像一團火燒著了冰,帶起某種詭異的、勢不可擋的氣勢。
巫螢晚被這莫名的氣勢驚擾到,唰的就把手收了回來。
她感覺不太妙。
心頭隱約冒出了一絲,發展脫離掌控的暴躁感。
藺寒時會出聲替自己解圍,這叫霍蕎感到不可思議。
她側過目光來,微微瞠目,一瞬不瞬望向他。
藺寒時正單膝跪在越星面前,向來筆直堅定的背脊,微微彎折,一副心甘情願領罰的模樣。
霍蕎在遊戲世界中見識過他的孱弱無能。
她那時是在心底輕視他的。
可此刻藺寒時跪在殿下面前,她卻生出了一絲震撼的感覺。
越星看到這種場景,頭都大了。
為什麼他都這麼有錢了,還要被迫掌握這種拿捏大權的技能?!
他抓狂地捏了捏拳,終於憋不住了。
「你們搞什麼啊?今晚大家是來參加晚宴的,是來領獎的,領什麼罰啊。本殿下現在就下令,誰也沒錯!誰也不准罰!誰再提一個罰字,我就罰誰!」
他媽的。
霍其灃這個狗東西,居然給他挖坑。
越星作為皇子殿下,沒給帝國帶來實際貢獻也就算了,這還一口氣罰了兩位立下過赫赫軍功的戰將。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還不得被輿論噴死?
越星蓋棺定論,誰還敢追究。
「多謝殿下。」藺寒時從容道謝,他算準了越星不會聽霍其灃的。
好在霍其灃表面上,還是願意給皇族一個面子的。
他轉瞬又恢復成一張笑面,用一種類似長輩看小輩的感慨語氣,笑吟吟讚嘆道:「殿下寬仁啊。」
這話叫人聽不出喜怒和意思。
不過在眾人眼裡,這場風波,到這裡也算差不多結束了。
「行了,這麼一鬧,時間也差不多了,晚宴該開場了。」越星說得皮笑肉不笑,心裡在滴血。
他可是丟下直播間的觀眾出來的,不知損失了多少人氣呢。
真晦氣。
一場好戲,終於散場了。
各有各的去處。
巫螢晚輕輕抬起骨凌刀受傷的胳膊,溫柔小聲道:「凌刀哥哥,我先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而她音量不大的一句話,每個字都像一道重擊,狠狠捶在藺寒時的心臟上。
他極力壓抑自己,緊繃的下頜線,鋒利到仿佛一條割手的弓弦。這才勉力做到沒望向那對璧人,快步往反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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