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直有個淡淡螢亮的小光點,不離不棄跟在他身後。
就像一隻小小的、已經散發不出惹眼亮度的螢火蟲。
在他進入大門前,那個小光點靈活地附在了他的外套上。
只不過情緒低落的藺寒時並沒有發覺。
樓上有兩間相鄰的臥室。
一間藺寒時住。另一間,是彎彎的房間。
樓道間亮著光線柔和的燈,映得他神色……說不出的脆弱。
路過彎彎房間時,藺寒時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
鬼使神差,他的一隻手輕輕放在門把上,看樣子是想要打開這扇門。
那個小光點一直跟在藺寒時身邊。
它就停在壁燈下。悄無聲息,仿佛是在遙遠地望著他。
在即將擰開門的那一刻,藺寒時又猛地頓住動作,收回了手。
他的生命太短,人生進程也比同齡人推進得更快。
年少就把失望看透的人,不會輕易難過。
快步越過彎彎的房間,藺寒時回到自己房裡。
他第一件事就是開燈。
那個小光點也跟著飛進來。
自從彎彎離開,藺寒時養成了一個壞習慣。
——晚上睡覺從不關燈。
樓道上也必須開著壁燈。
也正因為這個巧合,那個本就存在感極低的小光點,藺寒時完全沒有注意到。
回到自己的領地,他脫力般倒到床上,四肢敞開,閉目養神。
他很累。身心俱疲。
真想就這樣睡過去。
可他一閉上眼,小孤女的臉,一顰一笑,全在他的腦海中鮮活著。
那針抑制劑的效果實在有限,藺寒時的四肢開始酥軟、麻痹。
渾身的氣力,像霧氣一般徐徐消散。
經歷過再分化的假A,雖然平日裡看起來跟真A無異,但一旦到了發情期,便會露出破綻。
不僅和O一樣,焦躁難忍,而且還會有獨特的身體反應。
比如藺寒時的反應是——渾身酥軟、四肢無力,高.潮時甚至幾乎無法動彈。
越興奮,就越被動。
他簡直就像一尾被砍了鰭和尾巴的魚,垂死般躺在砧板上。
沒了尾巴,不能動彈,全身只有魚鰓間或一開一合,勉力支撐著呼吸。
這種「我為魚肉」般恥辱的身體反應,仿佛是為再分化後的假A量身打造的。
要他們永遠無法忘記,他們身體裡作為O的原始基因。
藺寒時痛恨這可恥的反應。
他強迫自己睜開眼,在天花板上尋找一個焦點,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像小孤女的模樣。
甚至還動用精神力,來壓制身體反應。
某個瞬間,藺寒時腦海中突然掠過,彎彎在遊戲世界中殺死他的那一幕——
好似冷水潑到一團火上,一切戛然而止。
身體裡仿佛重新被注入一股力量,他瞬時便從麻痹的窘境中掙脫出來。
腦海里小孤女的模樣,四分五裂。
藺寒時發了一身虛汗。
平靜地躺了幾分鐘後,他疲憊地支起身子,打算去洗個澡。
可他走到浴室,脫了衣褲才發現不對勁。
因為處於發情期,生理狀態比較特別,有些彆扭也正常,所以藺寒時沒有往別處想。
此時不著片縷,他才注意到,下面的小腦袋居然被人系了個蝴蝶結。
那是一條淡青色的髮帶。
沾了幾滴淋浴的水珠,更像夏日裡一枝初醒的青藤。
幾乎是在看到這一幕的同一個瞬間,小孤女的模樣,又在他腦海中浮現。
那種猶如失貞的罪惡感和愧疚感,鋪天蓋地般壓下來。像一張密不透風的薄膜,堵住他的呼吸。
藺寒時迅速解下來,臉色鐵青,手指都在發抖。
他羞憤難當,又避如蛇蠍,將髮帶惡狠狠丟進垃圾簍里。
想想仍覺得恐怖,他又把髮帶撿回來,直接燒成一抹灰。
那個小光點就停在吊燈上,靜悄悄地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藺寒時不知道那條髮帶是誰的。
在玻璃房裡,他瞳孔上戴著眼睛鎖,什麼都看不到。根本注意不到有誰戴了髮帶。
後來他暈倒了。
再醒來,就是在霍蕎的休息室。
在這期間,藺寒時不知道有什麼人碰過自己。
他能追蹤到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霍蕎,可惜她是利落的中短髮,用不著髮帶。
還有一個就是——巫小姐。
那個精神力強大莫測、又虛偽做作的女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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