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序見狀率先遞話,逃離戰場:「呃,我有點累,我先去洗洗睡。」
林耀鏡:「我晚上有課,先回去洗澡了。」
視線停在他倆交握的手上,向涔陽沖裡頭喊:「那我排學長你後面洗啊!」
說完被汪君菘拉著進屋,把門封得嚴嚴實實。
「怎麼了?」與他對視的眼中皆是擔憂,肖詢近期的狀態極其不對。
倘若非要說是因為接近易感期,卻也讓莊飲硯覺得怪異。
迷霧般深邃的瞳仁麻木而冷漠,胸口被他看得沒由來震了一下,捕捉到期間一閃而過的落寞與痛苦。
「到底怎麼了?肖詢。」反握住他不同往日熾熱的手心,肖詢的手冰地好似放在零下空氣中剛凍過那樣。
肖詢:「想要你。」
倏地睜大雙眼,莊飲硯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肖詢直視他的眼睛:「莊飲硯,我想要你,我要永久標記你。」
被對方直白的話術嚇到,莊飲硯連忙放開對方的手,眼神飄忽,高領下的皮膚滾燙。
他果然猜的不錯,肖詢從一開始就想要他。
結結巴巴道:「不、不行,太、太快了。」
「知道了。」垂下眼睛,肖詢對他說,「你進去吧。」
莊飲硯還是不放心:「那你呢?」
「我看著你進去。」
對方的語氣稀鬆平常,又沒有泄露信息素在空氣之中,莊飲硯三步一回頭,那人從頭到尾都看著自己,最後揮手進了自己宿舍的門。
在親眼目睹那人遠離之後,肖詢緊握的雙拳用力到青白,表情隱忍至險些崩壞,邁起穩健的步伐慢慢向樓層最頂端走。
鴉黑的天頂像一襲玄色窗簾,沒有花色,烏泱泱蓋得青年心焦,僅有的月光捅破窗簾瀉出白色。
昂首眺望那處白色的窟窿,圓月驅散雲層均勻撲在上頭,好似某個能工巧匠把它特地均勻分割一樣,看得人心底空落落髮慌。
拿出自己最愛嚼的糖果含住,腦袋反覆都是左序在操場聞莊飲硯味道的模樣。
莊飲硯雖然感覺不到,但自己卻明確知道,左序說的那股一晃而過的香水味,就是他的Omega的信息素!
哪怕只有一點點,肖詢依舊如臨大敵,陰森的犬齒咬碎口中的硬糖。
一旦其他A都能聞到他的味道,莊飲硯就不再需要自己了,那他就會聽從他那個該死的Alpha哥哥的話,把自己丟掉。
「呵。」
冷傲的笑聲里,帶著薄怒與悲戚,將頭髮盡數撩起,狠厲而嗜血的神情里,有不可磨滅的癲狂。
就是對他太好太耐心,莊飲硯才會猶猶豫豫一直讓自己等著。
而現在……
肖詢抵住尖銳的牙齒,低頭看見自己虎口滲出的血液,漠不關心舔了一下。
糖果辛辣的口感跟自己的信息素在口腔打架,給混沌的腦子帶來片刻清醒,體內流淌的細胞在欲望得不到滿足之後火速漲大。
手掌生理性顫抖,閉眼仿佛能聽見血液加快的喧譁,封閉的野獸終於在此刻衝出圍牆,攻勢猛烈一發不可收拾。
閉上眼睛感受久違突破禁忌的快感,青年冷冷勾起嘴角,此時他無比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
第82章 突發車禍
今年驚蟄左右的天氣忽暖忽冷, 有時更是春雨不絕,雨潮後又是連日的寒氣,一個人行駛在濕滑的道路中央, 莊飲硯總是格外謹慎。
因為咖啡廳有暖氣,來這裡做作業喝咖啡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進來都帶著外來凜冽的氣息跟雨漬。
站在工作檯前, 握著好不容易刻好的玉, 冰滑生硬的觸感中, 莊飲硯能感知到自己脈搏在不合常規的跳動, 連著他的眼皮也跟著跳。
因為從第二天開始,肖詢就失蹤了,兩天沒有任何微信消息也沒打招呼。
自從開學以來, 肖詢的每個反應和眼神, 都讓自己憂慮萬分,無意識貼住自己的胸口,隔著衣服也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跳凌亂得厲害。
目光停留在他們前兩天的聊天界面
莊飲硯:今天下午三點半的班
肖詢:好的硯硯,就來
昨天, 莊飲硯發:今天早上八點半的班
肖詢沒回。
今天,莊飲硯又發:今天下午兩點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