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那你哥哥剛才發現我了嗎?」
「聽你這語氣,你很希望他發現?」明定溫柔的雙眸微睨,莊飲硯側耳打量。
喜迎對方拋來的三連以及反問:「不是啊,我沒有,我當然不會了,硯硯難道不相信我嗎?」
清晰的咬字和無辜的語氣,驀然回想到剛才樓下莊聞蕭問自己的話,在心裡回答:大概率是無形中被耳濡目染了。
「所以,硯硯考慮好了嗎?易感期的時候能不能天天都陪我?」說完又故意壓低音量,剛睡醒的嗓子乾澀沙啞,比平時更加有磁性,「就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青年故意撩撥的話像小貓抓撓,軟乎乎的耳垂瘙癢還在滴血,莊飲硯結巴道:「剛才、剛才都說了,我不要。」
「好吧,那我過兩天再問一次。」勉為其難轉開話題,肖詢極其不願,「還有一小時電話時間,硯硯要幹嘛?」
「洗個澡,看會書就睡覺。」
「那睡覺的時候可以打電話嗎?」
太陽穴突突直跳:「笨蛋啊,睡覺的時候怎麼打電話?」
肖詢接著解釋:「不用說話,就把通話開起來,我只要能聽到你的呼吸就好。」
「什、什麼毛病。」面頰發燙,莊飲硯小聲嘀咕。
「因為這樣的話,就好像硯硯一直在我身邊,從沒離開過我。」
語氣里的滿足和愜意溢出屏幕,沸沸揚揚闖進耳膜,亦在不講道理地敲擊心門。
搭在衣柜上的手驟然收緊,電流密密麻麻傳過五臟六腑,電得他腦袋眩暈張嘴說不出一句斥責他的話。
「我先去洗澡,一會再聊。」
「那洗澡可以打電話嗎?」電話里的人音調高昂,仿佛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充滿期待。
趁著他腦迴路滯緩,肖詢趁熱打鐵:「這樣的話,就好像硯硯當著我的面在洗澡,好刺……」
『啪——』一聲,乾脆利落把電話掛斷,張皇失措的人手抖把衣櫃打開,又忘記了自己是幹嘛的再次關上。
最後蹲在地板捂面,被轟炸到昏漲的人,結結吶吶罵道:「白痴。」
電話里冰冷的器械音不僅沒有讓肖詢感覺惱怒,反而囑起放浪不拘的笑容,如同寒星孤傲的眸光片刻便溫柔似水。
取消手機的錄音功能,等待莊飲硯洗澡的過程中,黑色耳機線在耳朵不斷循環對方乾淨的聲線,舒適而慵懶地靠在床頭沉浸,肖詢心中感慨。
今天晚上也要把硯硯睡覺的呼吸聲錄下來才行,這樣就可以天天聽著他的聲音睡覺。
多虧小瘋子的那番話,就連洗澡莊飲硯也忍不住想入非非,本想靠水浸浸腦子把他湧上頭的血液衝散,不曾想卻越沖越熱,不多磨蹭迅速捯飭一番結束出來。
不僅書不進腦子,就連和肖詢打語音睡覺,對面那人聽見髮絲磨蹭枕頭稀碎的響動,瞭然道:「硯硯睡不著嗎?」
「……嗯。」熱氣升騰的臉大半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心裡叫苦。
隨時隨刻揣著炸彈在身邊,怎麼可能睡得著?
「那我陪硯硯聊會天?」
「都聊一天了,還沒聊夠啊?」
「當然了,」暗夜裡,躺在鵝絨被裡的人,眼睛灑滿星光,笑稱,「和你一起做什麼都不夠。」
不行了……
用手臂撐住自己上半張臉,他真心覺得不該和肖詢說話,對方真的太容易撩撥自己,現在倒好,真要睡不著了。
「我可以不等到易感期,提前過來嗎?」朦朧間聽見肖詢的話。
莊飲硯下意識反駁:「不行。」
「為什麼?」
「年前要幫家裡人打掃衛生,如果你過來很多天的話,我會抽不出時間幫家裡人做事。」
「那硯硯的發情期怎麼辦?需要我嗎?」
盤算好時間,那會正好在年後,往常姑媽都得串親戚,肖詢肯定也要吧。
莊飲硯婉拒:「沒關係,我用一次針劑,總不能讓你跑兩次吧?」
肖詢勤快道:「我可以跑兩次的,或者我可以易感期結束一直留在你身邊。」
莊飲硯詫異:「胡說,哪有人不回家過年的?」
肖詢停頓了幾秒,坦誠道:「我啊,我可以不回家過年。」
對他的家庭不甚了解,他也沒好意思多問,莊飲硯再次委婉:「沒關係,我先用針劑吧,一次還是可以忍忍的。」
又怕他多想,補充:「就是不想辛苦你多跑兩趟,很累。」
「硯硯這是……心疼我?」言語間的不確定和驚喜不必刻意去探,便自覺從青年的聲調里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