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早飯嗎?」準備三明治的時候隨口問他, 畢竟莊聞蕭平時都略過早飯, 直接起床吃午飯。
坐在沙發上一反常態, 莊聞蕭說:「吃。」
「好。」聽他說完, 便多打了一個雞蛋。
熱乎的三明治上桌,時間都在他計算範圍內,戴好圍巾準備出發。
看他裝恆溫袋裡的東西,莊聞蕭不解:「不在這吃?」
莊飲硯:「給肖詢的,他早上趕飛機。」
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外國話,不過從表情上看是罵人的,莊聞蕭:「飛機上不是有早餐嗎?」
「他會嫌難吃。」打好的車剛好到小區門口,提好袋子跟他打招呼,「我出門了。」
走的匆忙,並沒有看見莊聞蕭在後頭怨懟的表情,大口撕咬手中的三明治。
隴台市的機場比較大,莊飲硯下車光走到接機口就花了將近十分鐘,抵達的時候和他預估的剛剛好,是肖詢落地的時間。
肖詢:硯硯,我下飛機了
肖詢:你在等我嗎
硯硯:剛到,在出口
肖詢又發了一遍小狗開心的表情包。
熙熙攘攘的人流夾雜著聲波,站在莊飲硯身邊有不少人,滿懷期待伸頭盼望心中在意之人的出現,還有的人甚至捧著鮮花,擁抱撲向自己的愛人。
機場的暖氣和人氣將他內心烘得溫暖至極,目送那對捧花的情侶離開。
再回頭,人流穿梭在出口站周邊,身著淺棕色麵包服的青年笑容肆意,張揚又顯眼。
肖詢走向自己的步伐輕盈,整齊的碎發隨風飛舞,無不彰顯這人的獨特魅力,莊飲硯垂首情不自禁笑了。
「笑什麼?是看到我開心嗎?」因為對方垂著眼睛,肖詢微微下蹲,撐住膝蓋眼巴巴地問。
「我是笑你穿這麼少,再蹲下來點。」斂好笑容,把自己身上的圍巾給他圍上去,「都和你說了,這邊有積雪,很冷的。」
「我不怕。」
「是是是,你真厲害。」極其敷衍誇了兩句,莊飲硯拿出手機打車,「酒店幫你定好了,這兩天趁你易感期還沒到,有沒有想去哪裡玩?」
肖詢語出驚人:「可以去你房間玩嗎?」
「不行!」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肖詢低頭就能看見他白里透粉的脖頸,那兒雖然還沒長出腺體,卻依然漂亮地讓人心蕩神馳。
瞳眸漸漸變深,和往常一樣不知避讓地把人摟緊,說:「那我去借輛車,硯硯這幾天帶我逛逛你小時候讀過書的地方,好不好?」
「你要用車嗎?」腦子裡已經生成莊聞蕭一會上躥下跳的樣子,不過有時逸哥在,可能會好些。
莊飲硯說:「不用借,先帶你把行李放到酒店大堂暫存,那兒離我家不遠,得辛苦你去把我哥的車開出來。」
「我、我……開不了車。」語氣頗多為難,眼神也有些逃避,像是在怕什麼。
「好。」沒有過多的言語,帶著撫慰特徵揉過他的秀髮。
他定的酒店離家裡只有十分鐘車程,摁下車門,莊飲硯把手套也一併給他:「委屈你在小區門口等一會,車在地下車庫,我先去拿鑰匙。」
「和硯硯一起,做什麼都不委屈。」
肖詢說著就要朝他面頰親上來,被及時擋住,蔥白的手指暴露在冷空氣里發紅。
難為情的模樣實在讓人忍不住,就著冰涼的指節貼上去,肖詢說:「快去吧,太冷了,手套還你。」
「沒事家裡還有,你在這等會,我就來。」跑向前時不忘回頭囑咐兩句,差點勾到台階撲雪裡。
帶著逼人寒人闖進暖氣充足的房間,莊聞蕭氣勢磅礴好像就是這裡的一家之主,而周時逸則坐在他的正對面。
兩人不知道剛才在聊什麼令人激動的話題,連茶杯都被打翻傾倒在茶几,一泄如注的茶漬甚至溢到大理石台面染黃上頭的花色。
瞧見他裝備齊全出門,回來時卻空空如也,質問:「東西都去哪了?」
「肖詢那,我一會去你房間拿圍巾和手套。」對手掌哈氣,緩解短暫的僵硬,莊飲硯朝他伸手,「鑰匙給我。」
「先去我房間,把圍巾還有手套都戴整齊。」歪頭朝向自己房間,莊聞蕭看他鼻子紅彤彤像麋鹿,不免心軟,「戴整齊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