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楊時安掛斷了電話,沒有讓親姐越描越黑。
如果是別人或許描黑的風險會少一些,但是親姐姐所擁有的前提條件太具有偏心的可能性了。
楊時安走近一步:「從哪裡開始聽到了?」
「你說我防備心重。」吳確表情算不上舒坦,「如果你是個傻逼,我心裡就會好受一些。」
「你就當我是個傻逼。」楊時安立馬說。
聽出來了,楊時安的意思應該是想安慰他一下,讓他心裡好受一些。
那幾句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微微放鬆下來,現在又開始不可抑制的緊張。
信息素的涌動騙不了人,楊時安試探性靠近一步,見吳確沒躲,抱住他,慢慢安撫他。
「有酒嗎?」吳確沒由頭地冒出一句。
楊時安心頭一動,「有。」
「醒了就喝點吧,」吳確拍拍他的肩,整個人都表現得很平緩,像是對他自己說的,「我想喝點。」
等到楊時安真的拿酒過來,吳確一杯接著一杯,就像是被人催一樣,甚至有些急促,喝到最後連指尖都在發顫。
「慢點喝。」楊時安一杯還沒下去兩口,皺眉伸手試圖阻止一下,又被吳確迅速拍開。
這個局面好像在意料之中,吳確警惕地盯著他,離他遠了幾分,就連薄荷信息素也在排斥他。
楊時安只好垂下手,陪他喝了口酒,找另外的話題緩和氣氛:「辣嗎?」
吳確捧著酒杯的手骨節泛白,啞聲說:「辣。」
不光食管辣得發燙,胃裡也跟冒火一樣。
他對酒的評價始終沒變過——難喝。
到現在唯一能主動找著喝的只有那種果酒米酒氣泡酒了。
他突然想起來楊時安的信息素是紅酒味的,拿酒瓶的動作一頓,莫名看了楊時安一眼,心裡默默地想,紅酒大概也可以接受。
直到第五杯下肚,吳確終於感覺到酒精上來的熱感,才停下接著倒酒的動作。
然後搶過楊時安的杯子,一飲而盡。
「喝太多了……」楊時安沒來得及護住杯子,擔心又怕被吳確一腳踢開,小聲提醒。
「不多,我沒醉。」吳確擺擺手。
眼前其實更加看不清了,他甚至想把眼鏡摘下來,讓視線變得更加模糊,藉此來逃避些東西。
但是……
試試吧,或許這個alpha能試試呢。
或許他真的除了這個alpha,沒有別的這種稀缺機會了呢?
「你——」吳確慢吞吞地靠著酒瓶,看戲像楊時安的臉,因為喝酒上頭,眼神變得有些迷離,「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這張臉真好看。
吳確看著楊時安一臉超出了承受範圍的表情,忍不住勾起一絲唇角。
這張如同上天垂憐,親手雕刻出來的精緻面孔,真心讓人想多看兩眼。
視線一下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吳確撇撇嘴,閃開眼神。
如果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沒有那麼炙熱的話,他會多看幾眼的。
「有啊,」楊時安承認,也跟著垂下目光,掩飾中抿了口辛辣的酒,「現在的話,比較好奇我在你眼裡的形象。」
酒味慢慢順下去,楊時安默默琢磨吳確大概不喜歡喝酒,思緒一下飄到了他會喜歡什麼樣的酒上。
吳確拿著酒杯伸出一個手指頭,指向楊時安,「你這樣能配合我的alpha,相處後讓我更煩躁。」
空氣安靜了幾秒,楊時安拿下他手上的酒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問:「為什麼呢?」
「你都知道,你就是想聽我把這些答案都講出來……」吳確不爽嘀咕,接著酒勁拍了幾下桌子。
力道不大,但把他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了。
「我知道我性格多少有點問題,但是那些要求都是我最本質的需求,我一開始沒想過能碰見你這樣令人意外的alpha……」
choker和抑制貼早就摘下,吳確的脖子上只剩下那道吸引注意力的傷疤。
細小,又刺激視線。
楊時安情不自禁地伸手,吳確的聲音在意識里逐漸減小,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這個疤怎麼來的?一般不會傷到這裡的。
「難看嗎?」吳確直接往後一退,擋下他的動作。
那雙眼睛裡的心疼和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情緒瞬間刺到了吳確,擋住他的動作力量驟然松下來。
空氣陷入幾秒沉寂,他感受到楊時安的動作停下,輕聲說:「很難看的。」
氣息轉到脖頸處,感覺更加滾燙,寬厚帶著繭的手搭到肩頸處,吳確沒有動作,突然被撲倒在桌子上撞到背,刺痛中他耐心楊時安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