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到的是薄荷那種原始的草本氣味,聞不到腺體分泌的吸引物質。換句話說就是,從這個發情期開始,我就只能加大抑制劑的劑量,控制信息素現在需要更多的精力了。」
吳確自動消化好一切讓常陽目瞪口呆,信息素紊亂這件事就好像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吳確,吳小確,你重視一下自己的身體,這不是幾句話說說就能抗過去的。」
要不是為了兄弟以後的幸福著想,常陽現在就得看著吳確在他眼前來個臨時標記。
標記這件事不能馬虎,所以這種也不可取。
吳確又吃完一個小蛋糕,開始下一場戰鬥,抬頭時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我也沒有不重視啊?」
我也有去醫院,也有儘量遵醫囑。
吳確一勺蛋糕下肚,默默為自己辯駁了一下。
「抑制劑打多了的副作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控制信息素的精力又要增加,以後發情期就是折磨你的開端!」
吳確嚼蛋糕的嘴停下,現在皺眉都讓常陽感覺可憐巴巴的。
但事實是吳確疑惑,吳確不解,吳確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事兒主打一個忍字,已經時刻準備著。
窗戶外綠意盎然,萬丈蒼穹上,雲騰似海,前幾日雨水的潮濕早被太陽的光暈烘乾。
「我就是個搞學術的老頭子,我也沒什麼能辦的。」劉教授劉紹坐在轉轉椅上,把自己的過肩花白頭髮攏了幾下,表情依舊愜意。
「這事兒老師您得說點什麼啊,您之前提過的那個孩子,他也在這個活動里呢。」
辦公室里只有兩人,劉紹面對自己親手交出來的學生,沒什麼架子,在轉椅上開始舒服眯眼。
康銀河給劉紹倒了杯水,她曾經也是劉紹的學生,當時劉紹還是副教授,嚴厲,肯栽培學生,與他交好的朋友哪個不是專業領域的大拿,肯被他栽培,也是遇到貴人了。
可是可惜自己心理素質不行,也承受不了太多壓力,最後留校教書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康銀河嘆了口氣,把保溫杯遞過去,看著劉紹把自己的老花鏡帶上,輕輕一笑,「吳確他很堅持參加這個比賽,我覺得到時候可以看看他的表現。」
「那我到場不就好了。」劉紹面對感興趣的學生向來都是能屈能伸肯鬆口,他翻出一個小本子開始看,指到一個名字劃了下,嘟囔著,「順便幫老季看看有沒有年輕的人才能用。」
「我今天還看到吳確來著。」劉紹又說。
康銀河問:「今天?他上您的課嗎?」
「對啊,上周也來了。」劉紹倚上椅子緩緩轉圈,一個半百小老頭心境意外年輕,他思索道:「他放假去換了個髮型,到時候再在台上收拾一下,會很有視覺系搖滾的魅力。」
我怎麼記得上周看見吳確去上課了?
康銀河拿起教案,歪頭。
隨即她就想到什麼,嘴唇往回癟,臉上寫滿了她要說的話。
劉紹還是淡定喝茶,抬眼看看自己表情全寫在臉上的學生,忍不住失聲笑道:「銀河啊,你還是一點都藏不住情緒。」
這不是突然想到他幫人上課被你抓了個正著嘛。
康銀河苦悶想著。
劉紹嘿嘿一笑:「沒事兒,我記得他專業成績挺好的,放他一次。」
「那個比賽,下一次比是什麼時候?」
「啊,」康銀河打開手機,看眼日曆說,「還有兩周,已經刷下去一半了,剩下的都挺有意思的。」
劉紹點頭;「行,我看看小年輕們到底怎麼玩。」
「話說吳確跟老師您也不常見,但您印象很深刻呢。」
劉紹的眼神里沖滿疑惑,他感覺康銀河大概率是在沒話找話:「你忘了前一陣子的omega暴打alpha的社會新聞了嗎?咱學校的,還是剛才咱提過的人。」
「啊?吳確啊?」
康銀河倒抽一口氣,「我也只是知道有這麼個新聞,還真沒點進去看。」
「這小子啊,很有精神。」劉紹提起這件事就忍不住點頭,「咱學校出了騷擾人的變態,暴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我記得吳確是omega來著,他能打的alpha毫無還手之力,這件事真挺讓我意外的。」
劉紹笑意加深:「能讓你意外的事,多著呢。」
吳確在甜品店被常陽硬控兩個小時,按照常陽教他的餿主意,吳確回家後點開聊天框,咬著手指久久未能下手。
常陽向來都是主動出擊,面對自己的嫡系大弟子,他開開心心的把自己的所有經驗都傾囊相授。
我怎麼說?我幹嘛要找他?我找他也沒有理由啊,上來直接說你信息素給我用用?那跟alpha騷擾omega有什麼區別。
吳確從不閒聊,他覺得自己找楊時安完全沒有正當理由。
窗外麻雀嘰喳叫,吳確點了又點,終於在單手操作進進退退中因動作幅度過大而失手,手機失去平衡點墜落,他眼疾手快,在空中抓了幾下,手指齊上,終於屏幕朝下堪堪抓住。
翻過來後吳確眼皮直跳。
「……操。」
打了串很無厘頭的話發出去了。
吳確:花花世界量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