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揉了揉額頭。
現在這個時候，尚書大人怎麼想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賢王想怎麼做。
寶大人向來都在支持賢王。
甚至在寧王和睿王沒出事的時候，三足鼎立的局面下，刑部尚書大人都是賢王的堅定的擁護者。
早就已經上了賢王的賊船，而且現在是萬萬不能下船的時候，除了無條件的答應賢王提出來的一切要求之外，他又能做什麼？
只是可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活生生的小姑娘。
在權力場上……
哪怕是在N年之後的未來，很多女孩子都被當成交易品，送來送去，更何況是在現在，在一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的年代，還能指望喚起那群男人們尊重女人的良知嗎？
——
金石關
隨著百里子喻帶人攻打城池為準，戰爭全面爆發。
對方處於易守難攻的有利狀態。
而也就是在這時，江謹言終於親眼見到了百里子喻的瘋狂和變態，直接堆起了人牆，前排的人倒下，後排的人直接踩著前排人的屍首繼續進攻。
而百里子喻在戰場上，仿佛為了勝利連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活像一尊煞神，跟他小白臉的外表截然相反。
他站在死人堆上，手裡舉著大刀，臉上血污遍布，「給我殺——」
身後的數千將士像是燎原的野火，一瞬間，傾巢而出，蔓延了整個原野。
「小心！」
江謹言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大刀，用力投擲出去，將要砍向百里子喻的那隻胳膊切斷，在地上滾了一圈兒，百里子喻頭也沒回，刀捅向身後，一招斃命。
然後朝著江謹言看了一眼，江謹言卻已經轉過身去，反身殺敵了。
當破開了城池大門。
百里子喻帶來的成千人馬已經所剩寥寥無幾。
城池裡陷入了一片激戰當中，鮮血滿地，屍首橫陳……
每個人的身上都沾了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鮮血浸透了衣服，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來。
血腥味濃稠的縈繞。
再大的風也刮不散。
首戰告捷。
回去兵營。
軍醫們紛紛跑過來忙的腳跟不沾地的為傷者處理病情，蕭山臉上受了傷，隨便塗了點金瘡藥，就跑過來找江謹言，「我他娘的還是頭一回見大凌王朝這樣不要命的打法，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凌王朝人這麼少了。」
江謹言默了默，「他們死了多少人？」
蕭山說，「反正回來的不多，死了得有十之七八，果然橫的就他娘的怕不要命的。」
江謹言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
很多人的犧牲是可以避免的，若非百里子喻如此著急……
而實際上，他也是從中推波助瀾的一個。
雖然說都是命。
可人總是自私的，對自己的同胞，和對別國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百里子喻主動提起人肉進攻的時候，江謹言並沒有反對。
江謹言微微的點了點頭，「去幫他們清理戰場，能找到的，就帶回來埋了，找不到的……就算了。」
第1104章 人和畜生之所以有區別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趙雲天一把掀開帘子，「趕快出來！」
濃眉大眼沾染著肉眼可見的憤怒，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江謹言和蕭山對視一眼，兩人迅速起身，毫不猶豫的出來營帳。
結果就看到——
在對方的炮台之上，正在往這邊不停的投擲著東西，發射出來的一瞬間，火光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