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搖了搖頭,「怎麼?你在京城惹禍了?」
月光下。
江謹言長吁一口濁氣,「不瞞你說,幸虧你們啟程早,有人去杏花村抓人,把大嫂他們抓來了,大嫂……大嫂已經遭遇不測,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查清楚人被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抓了誰,最要緊的是三嫂,三嫂現在懷有身孕,九月說算算日子也快要臨盆了,萬一他們把三嫂抓了……」
蕭山連忙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如果他們只是在村里附近抓的,肯定是抓不到三哥三嫂,之前三哥怕你們擔心,沒讓我們寫信告訴你們,三嫂這一胎有些不穩,前幾個月就出現了些症狀,我一個當妹夫的也不好多問,聽咱娘和麥芽聊天,好像不太好,三哥聽說河東縣有一個大夫專門為婦人保胎,一家三口老早就去了河東縣,我們啟程的時候還沒回來。」
「河東縣?就是招娣在的那裡?」
「沒錯,這個大夫還是招娣拜託她的師傅幫忙找的。」
「好,我知道了。」
蕭山圍著江謹言轉了一圈,「你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惹上仇家?」
江謹言言簡意賅道,「大理寺辦案。」
蕭山深吸一口氣,「行吧,那現在家裡有危險嗎?」
江謹言搖頭,「放心住吧,目前他們還不敢動家裡人。」
蕭山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亦有所思的問道,「目前還不敢,那以後呢?」
江謹言哼了一聲。
成竹在胸的說道,「以後,早就一鍋端了。」
蕭山哈哈一笑,「成成成,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剛看到我閨女了沒有?」
這話一出。
江謹言幾乎瞬間就知道蕭山想要說什麼了。
腦袋裡緊繃了一根弦,開口說道,「嗯,和小姝兒小時候差不多。」
蕭山笑容凝住,「你這人啊,還記得咱們當初打的賭嗎?我都贏了你多遠距離了?」
江謹言沉默一會兒,也是願賭服輸的場面人,「嗯,你贏了,估計你家老二出來我們也差不多。」
聽到這句話,蕭山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不了不了,不要了,生小暮兒的時候就把我嚇夠嗆,我這輩子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那種感覺了。」
江謹言睞他,輕笑,「怕了?」
蕭山指著他,「也就是你現在還沒攤上,誰攤上誰怕。」
兩人說了沒幾句。
秦九月就出現在門口,大聲說道,「你們倆先別敘舊了,趕緊讓蕭山他們去歇著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
秦九月和明珠去給鋪被子。
宋秀蓮看著兩個大孫子,「光聽你們叫爹了,就沒聽你們叫娘。」
江清野哎吆一聲,「奶奶,你就別逼我和清曠,我倆不叫娘,並不是說我倆心裡還沒有承認她,只是……奶奶,你掰著手指頭好好的算一算,她才大我幾歲?大清曠幾歲?還不如我跟小姝兒年紀差大,這讓我們怎麼叫得出口?」
江清曠在大哥身後,雖然不像大哥能說會道,也是老神在在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贊同大哥的話。
其實,要是那會兒一直在杏花村處著,處著處著這聲娘自然而然的就叫出來了。
但是現在冷不丁分別一年半載,兩個少年這一年半載更是竄個子,身子也結實了些許,眼看著就變成男人了。
而眼前的秦九月,離開了杏花村後,越長越好看,越長越像個姑娘家,哪裡像是當娘的?更別提是兩個這麼大孩子的娘了。
要是他們在外面,有人問他們爹娘是誰,他們肯定二話不說地報出爹娘的名字,他們爹是江謹言,娘是秦九月。
但是面對面,是真的喊不出來。
宋秀蓮唉了一聲,「這樣像什麼話?算了算了,也說不動你們。」
後知後覺的想起小姝兒。
江謹言連忙解釋人家已經樂不思蜀了。
——
樂不思蜀的小姝兒並沒有睡覺。
而是捧著一本連環畫,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給睿王講故事。
小凳子旁邊放了案幾。
上面是各種各樣的精緻食物。
沈雲嵐蹲在旁邊,「寶寶,你該去睡覺了,我可是從來沒有聽你娘說你睡這麼晚過。」
睿王也點頭,「本王也覺得你該去睡了,你好像過於亢奮了,這不好。」
小姝兒眼巴巴的看了看沈雲嵐,又看了看睿王,「是嗎?」
夫妻倆同頻率點頭。
小姝兒像個小老太太似的嘆了口氣,「你們真是一家人,動作都一樣,那好叭,我要去睡覺覺了,安安。」
沈雲嵐趕緊將守在門口的喜鵲招手進來。
喜鵲抱起小姝兒,「今天晚上和喜鵲姨母一起睡,好不好?」
小姝兒乖乖摟住喜鵲的脖子,「喜鵲姨母身上香香的,我喜歡!」
小傢伙被抱了下去。
睿王終於緩了一口氣,「磨人的時候也真是磨人。」
沈雲嵐按了按額頭,爬進床裡面,「我瞧著你還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