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江謹言又玩兒似的給了威寧侯不輕不重的幾鞭子以後,和沈毅一起出去了。
沈毅一直盯著江謹言看。
「我臉上有花兒?」
「謹言兄,你同我實話實說,你和威寧侯之間,是不是有私仇?」
「為何這樣說?」
「因為這幾個月跟你相處,看你辦案,從來沒有見你對哪一個犯人如此這般過,即便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土匪,所以,我覺得不太對勁。」
江謹言不置可否。
抬起手,隨便的拍了拍沈毅的胸膛,「行了,該去和太公匯報了。」
沈毅追上走出去的江謹言,「我知曉,威寧侯做的那些事情人神共憤,雖然當時我不在現場,但是通過口誅筆伐我也能了解事情經過,可即便如此,擬對威寧侯的態度也太讓人不解了,威寧侯是不是在私底下做過什麼?」
江謹言默了默,「他綁了我老家親屬,把我大嫂的腦袋裝進盒子裡,送到了我家門口。」
沈毅驚訝的目瞪口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做出這樣的事?」
江謹言嗯了一聲。
微微抬頭看了看天空,語氣唏噓的說道,「雖然說我們家和大哥家關係不融洽,可畢竟也算一家人,至今為止,除了大嫂之外的其他人還沒有找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綁來了多少人,所以看見這老頭子,有些壓不住火。」
沈毅瞬間表示自己能夠理解了,「怪不得,這事若是放在我身上,我估計比江兄還要沉不住氣。」
兩人一起去見了宋太公。
宋太公看到沈毅並沒有驚訝,反而是笑呵呵的,一副運籌帷幄,「我就知道你爹做不了你這小子的主!」
沈毅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唇角。
宋太公嫌棄的說道,「你以後多跟著江謹言學學怎麼笑,尤其是笑裡藏刀的那種,你這樣的什麼都寫在臉上,心思都藏不住。」
江謹言輕咳一聲,「這我就不認了,我何時笑裡藏刀?學生在太公面前,心思純善又真誠,太公這麼說讓學生無言以對,傷了心了。」
宋太公吹鬍子瞪眼的指著江謹言對沈毅說,「你看到了沒有?除了笑裡藏刀之外,你還得跟著江謹言學學他這一招反客為主,舌燦蓮花。」
沈毅笑著對江謹言拱手,「還望江兄不吝賜教。」
江謹言嘖嘖有聲,「看出來了,這是要合夥欺負我一個老實人了。」
宋太公更加嫌棄了,「臉,不要了?行了行了,老頭子沒工夫跟你們年輕人逗趣兒,來找我有何要事,趕緊說,我小兒子一家三口今日回京,老夫還想著早點回家吃頓團圓飯。」
宋太公這輩子有兩兒一女,大兒子一直隨他在京,小女兒遠嫁他鄉,小兒子憑藉本事考上了狀元郎,被任命到揚州一帶做了知縣,現在任期已滿,要調回到京城了。
聞言,江謹言沒有再耽誤宋太公的時間,匆匆忙忙地對威寧侯的案子稟告了幾句,宋太公頷首,「行,那明日上朝,皇帝問起來,我也有話說,先就這樣吧,過幾天我開宴,你們都去。」
兩人雙雙答是。
脫了官服以後,兩人一同出去大理寺,沈毅問道,「你升官了?」
江謹言搖頭,笑呵呵的說道,「太公說我穿的像儒生,沒震懾力,讓我以後出門辦案穿官服。」
沈毅看著江謹言身上的白色錦袍,「也是,這身和方才那身,判若兩人。」
江謹言一本正經的秀恩愛,「沒辦法,娘子給買的,捨不得不穿。」
沈毅撇嘴,「得了吧,誰沒娘子似的?」
江謹言哈哈笑了兩聲,同沈毅勾肩搭背,「好好好,現如今你也是有娘子的人了,趕緊回家陪伴娘子吧,我也回去了。」
兩人分道揚鑣。
走過幾步。
江謹言嘆了口氣,「沈毅。」
沈毅嗯了一聲。
江謹言悠悠勸說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侯爺也是為你好,莫要硬碰硬傷了父子感情。」
沈毅悶悶的回應,「知道了。」
江謹言點點頭,手掌虛虛握起來,手指微微摩挲指關節,「走了。」
其實——
他還是很羨慕沈毅的。
不管父子之間有沒有矛盾,有沒有不合,總歸,還有那麼個人在啊。
還有一個可以叫爹的人在。
就好像,哪怕天塌下來,都不知道害怕,有人幫忙扛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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