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話之後，秦九月帶著老頭子走到趙雲天面前。
「你最近去哪兒了？這麼久沒見你了。」
「妹子想我啦？」
「做夢吧你。」
「我跟車隊去了一趟很遠的地方，你不知道，那裡的人說話嗚哩哇啦，根本都聽不懂，對了，我給你帶回來了一個西洋鏡，你是不知道那個東西有多奇妙，你把它擱在眼前，連你的眼睫毛都能照得一清二楚，太神奇了！」
老頭子在旁邊默默的聽著，忽然問道，「能送給我嗎？」
趙雲天沉默，「等我下次再去的時候給你帶一個。」
東隅先生立刻跑到趙雲天的旁邊，「那你下次什麼時候去？」
趙雲天想了想，「我不太想去了。」
東隅先生：「……」
——
三日後
江謹言才風塵僕僕的回來，整個人看上去都糙了很多。
小姝兒嫌棄的盯著他。
一口氣幹了三碗水，才坐下來，「家裡沒事吧？」
秦九月點點頭。
小姝兒哼哼唧唧的說道，「就是娘被抓走了幾天。」
江謹言手裡的碗還沒有放下，迅速扭過身，緊張的眸光將秦九月從頭頂掃到了腳邊，你有不放心的握住肩膀盯半晌，「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秦九月「嗐」了一聲，摸了摸小閨女的腦袋，「你出去找孫寬哥哥玩吧，娘有話和爹說。」
小傢伙哦了一聲，乖乖的跑出去，「小哥哥，寶寶來找你玩啦！」
房間裡只剩下了夫妻倆。
江謹言握住了秦九月的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沒事吧？」
秦九月簡單說了下，「張大娘和孫姑娘的屍體……還沒有下葬，大理寺那邊今天上午才正式結案，可以把兩個人帶回家了，你看張順那邊要不要等下過去說一聲？」
秦九月拍了拍江謹言的手背，「我從大理寺出來，就想過去找張順的，但是那時候王亭長說還不可以把屍體接回去，我怕張順會做出什麼，就沒敢去跟他說，這幾天我也是等得火急火燎的，每天都派人去大理寺問一遍。」
這件事不是小事。
也不僅僅是兩條人命那麼簡單。
對於張順而言，就是他的全部。
現在什麼都沒了……
江謹言匆忙地洗了把臉，「現在就過去吧，這件事情不能拖。」
夫妻倆到了睿王府。
喜鵲跑了出來，「江大人，江夫人，我們家王妃這幾天感染了風寒，一直不敢出門，聽說你們二人過來，王妃特意讓我來請二位去海棠苑。」
海棠苑
沈雲嵐坐在榻上，身上裹了個大氅，只露出個小腦袋，小臉通紅，時不時的聲音很重的吸一吸鼻子，「姐姐，你們稍微等一下，我已經派杜鵑去叫張順了。」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都還沒有落下，張順已經出現在了門口，朝著屋裡走來，「江大哥，嫂子。」
張順還沒有來到江謹言面前，江謹言卻已經站起身，輕輕的撩開衣袍，朝著張順跪了下來。
張順眼疾手快，在江謹言的膝蓋著地之前，立刻拉住了胳膊，怒目圓視，「江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第661章 毀滅的一切都沒有動搖他的決心
江謹言低著頭。
半晌。
聲音低低的說，「順子，是我對不住你，對不起，我沒……沒有保護好大娘和孫姑娘。」
江謹言的聲音小小的，給張順的打擊，卻像是驚濤駭浪那般的狂野巨大。
如同六月的天上一道猝不及防的悶雷，像劈開一棵樹一樣，將張順整個人從中間劈開。
一半告訴他，「都是假的，是在開玩笑，不要當真。」
一半又告訴他，「江大哥是不會撒謊的……」
張順踉蹌著腳步後退了一下，「江大哥，我方才……耳朵好像有點毛病，我好像聽岔了你說的話，你能不能重新說一遍給我聽？你快重新說一遍，我剛剛是真的聽錯了，我聽錯了！」
江謹言上前一步。
一隻手搭在張順的肩膀上，江謹言的目光落在遠處的門楣上，帶著抱歉和痛惜。
他沒有再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只是說，「你沒聽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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