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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清垂下眼睫,盯著這個纏枝花鳥紋的銀鐲,心中動容。

乾娘。

娘。

她不知自己父母是誰,十來歲的年紀,她也曾羨慕過旁人。每當看著別人在母親懷裡撒嬌要糖的時候,她總會想,她有師傅,不比別人差什麼。

師傅也確實待她很好,給了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可如今一聲乾娘喊出口,感受著手上的溫暖,林雲清便好似覺得,曾經觸不可及的夢,漸漸有了種實現的錯覺。

林雲清抬臉看向二人,神情中帶了些鄭重之意:「乾娘,乾爹,你們放心,我和魏策很快會與你們再見的。」

突然,傳來幾聲輕響,車廂被叩響。林雲清頓了頓,安撫地拍了拍方大娘的手,轉身掀開車簾。

面前伸出的手,修長勁瘦,張伯山抬眸望著林雲清,想扶她下車。林雲清卻頓了頓,並未搭上自己的手,而是一步躍下了車,這點高度,對她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張伯山眸中閃過失落,露出個苦澀的笑意,將手收了回來。

他抬眸看向掀開車簾的兩位老人,抬手行了一禮:「二老放心,雲清交待了我的事,必然會辦妥,若有需要可直接告知我,不必客氣。」方大娘和孫大爺對著張伯山拱手道謝,張伯山笑著側身避過,轉而看向林雲清。

「雲清,我知道我這話問起來沒有道理,可我仍是忍不住想問……你當真不和我一起走嗎?」張伯山深深看著林雲清,眸中的眷戀情深,也映在了孫家二老的眼中,他們對視一眼,忙把車簾放下了。

二老對視一眼,孫老頭先開口了:「這臭小子,整天把心思放在那個什麼教上,這麼好的姑娘都看不見,再不抓緊人就跑了……」他嘆口氣,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方大娘卻瞪他一眼,「你快收收你那心思吧,年輕人的事我們少摻和。我不管,雲傾跟不跟策兒在一起,都是我的女兒。」

「女兒?人家是心善,尋個由頭,你還當真了!」孫老頭沒好氣地哼了聲,扭過身子,一如既往的嘴壞。

「那又怎樣?!不管她以後願不願意做我乾女兒,我都願意對她好。老婆子我就願意上趕著!」說著,方大娘狠狠捏了他一把,惹得孫大爺擺手求饒。

林雲清站在不遠處,耳中聽得車內動靜,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

張伯山看著林雲清出神的樣子,還想再說什麼,下一秒,便被她抬手止住了話頭。「伯山,我昨日已把話說得很清楚。今日多謝你。」林雲清認真得看著張伯山。

在將他眸中的失落盡收眼底後,林雲清頓了頓,又道:「你昨日問我,既然我是個認定一條路便會走到底的人,為何偏偏在情之一事上轉了心意。」

張伯山垂下眼睫,他們昨日將話說開,林雲清親口承認,她是在意過他的。只是後來為何轉變態度,他不明白。

他心裡不甘,哪怕用遍心計,也不願放手。

林雲清哪裡看不出他的執拗呢,她嘆了口氣:「若我說,我曾南柯一夢,與你做過一世夫妻呢?」

這番話,讓張伯山徹底愣住,他蹙起眉,神情震驚,卻聽林雲清又道:「你知我本心,不是那等輕信怪力亂神之人。我於夢中窺得的結局實在刻骨——我們,不得善終。」林雲清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張伯山聞聲抬眸,心中如遭雷擊。

此話在他聽來,竟有心驚肉跳之感。

「南柯一夢,說來雖荒唐,但對身處其中的我來說,卻是切實地過完了半生。」林雲清唇角掛起苦澀的笑意,「我只知道,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張伯山張了張口,半晌沒有說出話。可這心中切實的痛意,是怎麼回事。

林雲清雖未說明白具體發生了何事,卻讓他莫名感到心驚。張伯山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再度開口,聲音竟已有些嘶啞,眸中亦有了淚意:「在那個夢裡,我對你很壞,是嗎?」

綁她,困她,輕諾,讓她不得自由。樁樁件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林雲清扭過頭去,忍住眼中的澀意,輕聲道:「是啊……我都有些恨上你了。」

張伯山深吸一口氣,喉間艱澀:「原來是這樣。」他苦笑一聲,竟是這樣。

他不想信,可就是這個荒唐的理由,竟讓他從心底產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這想法沒來由,卻解釋不了心底的驚痛之意。

張伯山閉目,斂去眸中淚意,聲音裡帶了些鄭重:「雲清,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用,我會考取功名,站在你身側。屆時……」張伯山後半句並未說出口。只深深望了林雲清一眼,帶著眷戀。

日頭已不早了,張伯山還需趕路。他帶著未出口的半句情意,與車馬隊一行漸漸遠去。

林雲清站在原地,望著漸漸走遠的車馬隊,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回到三莫教,林雲清便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小環,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她忙伸手將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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