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將小環的話聽到耳中,心裡醋意如翻江倒海一般,那點點悶痛之意,由心口傳到了四肢。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抿了抿唇,即便氣悶到快要嘔出血來,外表依舊看不出什麼。
魏策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失落,聲音喑啞,苦笑道:「那豈不是正好,她在外奔走,也正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她。」
此話一出,小環暗道一聲糟糕。
教主這話任憑她怎麼聽著,都有種要放棄的意味,這哪能行?小環咬咬唇,頗有點很鐵不成鋼地看向教主,心裡暗道:對不住了,雲傾姐。
她忙補充道:「我聽說……我聽說,他們明天還要一起去一個地方,是什麼地方來著?我記不得了。教主你不如問問,明日一同去吧!」
可她不知道,這話一出口,仿佛在剛添的那叢火中,又烹入一盞烈酒。
明日他們約好了去一個地方……他自然未曾聽過。魏策皺起眉,今日是因為有事耽擱了,並未同行。那明日呢?
一聲脆響,魏策手中的狼毫筆應聲而斷。他看著紙上洇開的墨跡,垂眸不語。
壞了,真的生氣了。小環被這聲音嚇得一抖,忙跪在地上:「教主,小環知錯了,不該多嘴的。」
魏策皺起眉,本就不悅,現下臉色更是冷到能凍死人。「起來,」魏策冷聲道,見小環未動,他又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放緩了語氣道:「你先回吧。」
「是……」小環低著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出了神殿。
魏策獨坐在殿中,眼睫垂下,掩住眼底的落寞。
她早晚都會走,他早該知道的。今日二人如此親密,還約好了明日同行……難道,她已經做了決定,要和那人一同離開了嗎。
魏策壓住喉間的苦澀,攤開掌心,看向那已經癒合的傷口。
她半真半假的一句傾慕,卻讓自己失了穩重,潰不成軍。他甚至險些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一無是處的傀儡教主,又如何配的上她?又何談良人呢。
她該有更好的去處。
林雲清邁步回到三莫教,拐進迴廊,便看見兩個人在爭執,聲音不大,卻吵得厲害,神情激憤,臉都紅了。
林雲清看著二人,腳步不由得放緩了。她並非偷聽,也無意調解,只是這條路是去魏策掌事神殿最近的了,她憶起因晨起未曾和魏策一起出門,以至於衣服也未曾去取。
還是去見一見他,順帶匯報一下今日的祿綢莊的事。
「你!」「你什麼你?!我說得不對嗎?教主他就是心狠手辣,今日他能對這個人下手,明日裡保不齊也會屠戮了你我!」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另一人道,語氣壓低,是個謹慎的姿態。
「不能?我看你是不敢吧!這些人就是太天真了,不分青紅皂白得篤信教主,他今日將人手廢了,那麼年輕,後面還怎麼過活?!」先前的人此刻仍舊激動的很,頗有點物傷其類的憂愁。
既提到了魏策,林雲清想要繞過去的步子,終於還是停住了。「發生了何事?」林雲清站定於二人眼前,淡淡問了一句。
二人這才發現竟然是她,教中的雲傾仙使誰人不知呢,他們立刻閉上了嘴。
方前罵得最凶的那個,則一下子怔住了,隨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仙使……仙使我錯了……仙使放我一條生路吧!不要告訴教主……」說著說著,甚至哭了起來。
林雲清皺起眉,疑惑地看向地上的人:「你怕什麼,今日發生了何事?」
聽見林雲清這麼問,另一個人剛想開口,跪著的那人立刻搶道:「沒,沒事……就是教主懲戒了一個人,是我……我的錯!我不該背後議論教主!」
說著開始打自己耳光,神情慌亂,「是我多嘴!怪我多嘴……」甚至越打越猛烈。
「住手!」林雲清叫停了他的動作,見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應是嚇得不輕。
那人終於停下來了,卻還是只敢低著頭,看向地面,把自己縮成一團。
究竟發生了什麼,魏策做了什麼,才將人嚇成這樣。
皺眉看著跪在地上兀自發抖的人,林雲清不知為何,竟聯想到了上一世被張伯山生生打死的丫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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