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珍兒身子猛地一僵,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刀一一看自家主子臉色不好,頓時冷汗淋漓,急忙垂頭認錯:「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喻閻淵淡淡一瞥,輕聲嗯了一聲。
意思不言而喻,知道自己錯了,自行領罰。
刀一咬著牙,轉身準備離開,師珍兒突然開口道:「小王爺恕罪,珍兒不知王爺來找姐姐,不關他的事兒。還請王爺…」
「本王的家事,也輪得到你來插嘴?」
一句哈,師珍兒瞬間石化在原地。
她緊咬牙關,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攥緊,這才勉強沒讓眼淚掉下來。
家事…
她憑什麼插嘴?
喻閻淵目光冷冽,不在師珍兒身上停留,雙手負載身後,淡淡道:「夜已深,三小姐向來有擾人清夢的習慣?」
師珍兒連忙擺手搖頭,「不,不是…」
「既然不是,還要本王請你出去?」
「我…」
「刀一,送客。」
喻閻淵吩咐完,頭也不回的準備進屋。
看他還沒轉身,師珍兒卻一咬牙,心一橫,沉聲道:「小王爺,我想跟您單獨聊聊。」
喻閻淵回眸,意味深長的瞥了師珍兒一眼,神色漠然。
見喻閻淵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師珍兒一咬牙,認真道:「珍兒自知不該多嘴,可心中實在是惦念姐姐名聲!小王爺恕罪,姐姐平日裡行為舉止言行律己,從不像今日這般,想必,想必是姐姐對小王爺用情至深,難以克制,這才深夜與小王爺相會,還請小王爺不要誤會才是!」
她說的是讓人別誤會,可無端的卻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生怕別人不知道,師大小姐平日裡就是這樣的人!
喻閻淵眸子一冷,涼颼颼的看向師珍兒。
後者垂著腦袋,小臉蒼白,整個身子都在哆嗦。
已然是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然而,讓師珍兒沒想到的是,喻閻淵沉吟片刻後,忽的莞爾一笑,抬眸時,星光在眸子裡閃爍。
清潤的嗓音幽幽響起,隱約有些驚喜般的語氣,「她對我,情難自已?」
「嗯…這話本王愛聽。」
師珍兒原本想,喻閻淵若是得知師菡表里不一,跟外面那些女子全然一樣的做派時,必然是要失望的,可沒想到,結局完全出乎意料!
冷風拂面,師珍兒身子踉蹌兩下,身子搖晃不定,她連忙演掩唇,痛苦的咳嗽起來。
正是豆蔻年華,師珍兒的皮膚本就透著病態的白,這麼一咳,頓時臉掙得通紅。
那雙水潤杏眸里,仿佛可見淚光,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師珍兒咬著唇,委屈出聲,「小王爺恕罪,是珍兒不會說話,珍兒只是擔心小王爺誤會姐姐…」
「你這副姿態,平日裡沒少練習吧?」
喻閻淵忽然開口,冷聲打斷師珍兒的話。
他語氣涼颼颼的,像是一把冰刀子,狠狠地刺入師珍兒的胸口,凍得她渾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珍兒不懂王爺的意思…」
師珍兒剛開口,就聽見喻閻淵清冷的嗓音緩緩溢出。
「女子嬌憐,本是天性,被你這麼惺惺作態,倒著實有幾分…敗壞風情。」
喻閻淵故意頓了頓,才吐出這麼個不算是辱沒的詞來。
師珍兒臉色原本因咳嗽,還有幾分紅潤。
此刻一聽喻閻淵這話,瞬間慘白。
她張了張口,下意識的就要去解釋,「珍兒自幼身子弱,並非故意惹王爺厭煩…」
「你?身子弱?」
喻閻淵眉頭輕輕蹙起,一臉無語的道,「你是珍稀藥材補多了,反噬了身子,還補壞了腦子吧?」
說罷,喻閻淵懶得搭理,優雅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小王爺像是想到什麼,突然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師珍兒一眼,一字一句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本王見過的齷齪,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你是聰明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有數。」
「本王沒什麼耐心,若有人動了不該動的人,本王有的是法子,讓她後悔投胎!」
一席話說完,師珍兒的小臉已然慘白一片。
喻閻淵這是給她下了最後通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