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見師珍兒這麼生氣,她什麼也不敢說,連忙跪下認罪。
「好一對兒歹毒的母女!我此前,此前竟是絲毫沒有察覺!這面銀面琉璃鏡,比那銅鏡不知看的清楚多少倍,那顧氏便是不安好心,要我日日瞧著自己這副憔悴的模樣!我那好姐姐,更是惡毒,她是覺得我命不久矣,故意送我這般喜慶的衣裳來諷刺我媽!」
話落間,師珍兒猛地用力,狠狠的撕破了身上的衣裳,頹然的坐在凳子上,淚流滿面。
百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當年大夫人和大小姐如若要在這種小事兒上計較,其實師珍兒母女壓根活不到今日。只是,師珍兒自幼體弱,難免對此有些敏感。
師珍兒咬著牙,勉強平靜下來,她滿臉厭惡的望著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裳,扭頭吩咐道:「去告訴姨娘,給我做幾身新素衣,越素雅越好。」
「小姐,府中並無白事,穿的太過素淨,國公爺怕是不喜。」
百合切切的說完,就見師珍兒勾起唇冷笑,「誰說咱們府上沒有白事?秦若若死的正是時候,整座國公府想來也沒人會為她穿孝衣。既然如此,她便儘自己最後一點價值吧。」
說罷,師珍兒撐著額頭,似是有些疲憊,略顯蒼白的臉色經過方才那一起一伏後,漸漸緩和了些血色,見百合正要出去,她忙叫住她,「寧州那位貴客,是不是也該來了?」
百合一愣,茫然的點點頭,「應該就是這幾日,聽說是飛鴿傳的消息,按理說這幾日人已經在路上了。」
「很好。」師珍兒點點頭,「順便告訴姨娘一聲,咱們府中,怕是沒有合適的院落適合安置這位貴客。想來想去,也只有大姐姐的院子規格合適,你讓姨娘跟父親吱一聲,說清原委,可別讓人以為咱們是故意的。」
百合不動聲色的垂下頭,微微頷首,轉身領命退下。
離開時,她那張恭順的臉瞬間變得漠然無比,只不過背對著師珍兒,她也沒瞧見罷了。
不同於國公府里的寧靜,皇宮這裡這兩日除了七皇子身死之外,還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這幾日高氏借著夢魘和兒子託夢之說,接連糾纏了老皇帝幾日,好不容易這日辰妃侍寢,結果高氏再度派人前來,說是兒子託夢了,說是思念父親。
虎毒不食子,老皇帝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沒有真心想要了自己兒子命的打算。
所以高氏這個藉口,可謂是屢試不爽。
於是乎,在接連兩天老皇帝被高氏中途截胡之後,辰妃怒了。正準備盤算著找茬,卻不想,在宮裡頭發現兩個唱戲的,正在唱陛下貴妃鶼鰈情深的戲碼
而這戲中的主人公,郝然便是當今陛下和高氏。
原本這種戲碼,旁人看了只會覺得是個樂子,就連老皇帝聽到了都不會多說一句。可這戲落在辰妃耳朵里,那就是天大的嘲諷了。辰妃比不上兒子的進退有度,脾氣一上來,便殺去了高氏宮裡。
高氏隨便出言挑釁兩句,辰妃就動了手,結果一不小心,一茶盞碎了老皇帝的腦袋,要不是高氏推的及時,當今陛下可能就要被自己的妃子生生的用杯子給砸死了。
於是乎,老皇帝一生氣,便將辰妃罰跪在清靈宮外。三皇子夜翊晨原本還為靖州之事做準備,眼下丟了喻閻淵的下落,他正焦頭爛額,結果宮裡頭又出來這檔子事兒,他顧不得許多,趕忙的沖回宮去替自家母妃求情。
可這事兒,事關重大。
辰妃下手挺狠,老皇帝腦門破了碩大的一個口子,縱使沒有性命之憂,可每天也不好頂著這麼大一個傷疤去上朝,於是便將大小事務暫且交給夜翊晨處置,自己則躲在宮裡生悶氣!
家宅不寧,江山不興啊!
這日夜翊晨剛從清靈宮出來,便看見心腹候在宮門外。他揉了揉額頭,頭疼的走了過去,「如何了?」
心腹從前一直是在暗處,可自從曲鐮被活活的打死之後,夜翊晨身邊的高手都不夠看了,於是只能將這人從暗處調了出來。
那人皺著眉,低聲道:「武學堂那幾位弟子在靖州城外被暴民擄走了。那些人身份尊貴,靖州那群蠢貨也不知該如何處置,若是讓他們進靖州,怕是咱們的謀劃就要暴露了,若是不讓他們入靖州,萬一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身後的勢力,咱們交代不起啊。」
「廢話!這還用你說!」
夜翊晨不耐煩的瞪了那人一眼,腦仁兒頗有些疼,「人又不是在他們手上出的事兒,找個背鍋都不會麼?蠢貨!」
心腹埋下腦袋,「是。」
似是察覺到自己反應有些大,夜翊晨捏著鼻樑,苦笑道:「抱歉,我並不是向你發火,我只是…」
「我明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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